“坐在地上不觉得冷?快起来,想坐去沙发坐着。”谈容道。
“没力气,”竹言蹊哼哼唧唧地如实说,“腿软,浑身都虚,先坐着歇会儿。”
这语气跟小孩被抢去糖样委屈。
也难怪他没劲,肠胃出毛病最是折磨人,吐来又吐去,还得饿着肚子跟病菌打持久战,就算在医院输些葡萄糖,但也杯水车薪,照样发虚。
还他妈虚到睡不着觉。
客厅落地窗则不同,窗外是灯光交织夜景,视野很好。
“你呢?”换作谈容问道,“不睡觉跑出来,不是为找?”
他看到竹言蹊第眼,心还悬秒,以为真像医生说,炎症反复发作。
“不是,也睡不着,胃里直觉着恶心……不过可能,是因为饿。”被吓到坐下够丢人,竹言蹊也不怕更丢人点,索性实话实说,“唉,其实也拿不准是不是饿,就想去厨房找找能吃东西,吃两口试试。”
谈容听得怔,忍住笑:“就你买那些零食,哪有能让你现在吃?”
竹言蹊放轻脚步,走出房门,正想借着客厅落地窗外路灯微光,摸进厨房,就听阳台那里传来道男声:“你找?”
满室昏暗,满室寂静,猛然炸出这句,竹言蹊心跳当即止住。
他没提住气,意志力制衡不腿弯虚软,竹言蹊扶着旁边隔断柜就地坐下。
“……谈教授,”他被吓完才听出是谁声音,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差点把送去见奶奶。”
他奶奶去世好几年,早已经不在人世。
如何都入不睡。
这次失眠绝对和谈容无关。
睡觉是门艺术,而困极睡觉,那就是人类精神文明永恒金字塔。在攀爬金字塔过程中,人类甘愿砍断切儿女情长。
竹言蹊窝在春卷里辗转反侧,明明困到几近窒息,却怎都不能入眠。
他拧着眉头奋斗拼搏,最后艰难地揭露真相。
“二十分钟能坚持吗?”谈容蹲下身,好声好气道,“厨房泡米,下锅煮煮就可以吃。”
煮粥前用清水浸泡大米,既节省熬煮时
“记得还有盒饼干,用热水泡泡,总可以吃吧?”竹言蹊说。
谈容:“是那盒巧克力味?”
“对。”竹言蹊点头,是巧克力味软曲奇。
“巧克力会刺激胃粘膜,使胃酸分泌增加,加重肠胃负担。”谈容笑,“你还觉得可以吃吗?”
竹言蹊脸垮,背靠着隔断柜又坐下。
谈容没料到自己能把对方吓住,开灯上前扶他,啼笑皆非:“抱歉,吓到你。”
这个碰面十足刺激,竹言蹊顷刻忘先前脸红和窘迫。
“你不开灯,站在客厅干什?”他问。
“接通电话,睡不着,过来看看风景。”谈容答。
客房只有扇飘窗,正对着后面住楼。
可能是他胃里不肯消停,不断地向大脑传递讯号。
而这道讯号,很有可能……是胃里太空,让他饿。
当然,也不无可能是单纯反胃不舒服。
竹言蹊睁开眼,捞来手机看,时间将近凌晨两点。
他接受着胃部讯号坐起身,扶额半晌,咬牙下床,想着去厨房扫荡番,看看能不能拾掇出不伤胃零嘴,吃上两口,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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