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虽无法经常来此,但可以允诺,这位卡多尔相当期待倾听汝之言语。他虽不发语,但吾人明确实如此。」
悠蒂耶如往常地伫立在窗边,以看不见双眼目送两个人离去。
等他们走到听不见声音之处后,邦布金才喃喃自语:
「——其实,汝对其他人表示兴趣,真是让吾人惊讶——但此并非坏事。不,此处世界诚然足以改变个人,例如依莉丝和汝。」
邦布金无限感慨,并用比平常更认真口吻说:
卡多尔不明白,这样自己为什会来找她。
而他也不会将这份疑问当作「疑问」。
失去自己心,就是这回事。
「卡多尔哟!吾将离去,汝是否随同?」
卡多尔依旧沉默,跟在邦布金身后。
「嗯,可以。」
不久后,邦布金松开手。
「啊……邦布金大人,眼睛什时候才『看得见』呢?」
小女孩以真挚口吻问道,而邦布金则是歪着那颗大头:
「年幼孩童哟!吾人并非神明,不明汝双眼之事,然而虽不明此事,却尚有丝希望。汝尚年幼,要乐观或悲观面对未来,亦端看汝自身。」
邦布金立刻如此回答。
听见他说出「朋友」,悠蒂耶露出开朗微笑。
邦布金又再向前步,将瘦长身躯靠近窗边:
「噢,悠蒂耶·梅森哟!请恕吾失礼。吾人想瞧瞧汝之双眼,触摸汝之脸庞,可否?」
悠蒂耶颇感不可思议地点点头,卡多尔便往旁让开。
「吾人被唤为『妖精』、『怪物』或『蔬菜』等名号并非罕见之事,却是头遭被误认为『圣灵』。汝未阅读此地之书,因此不知,拉多罗亚人民口中之圣灵乃是在暗地助人存在,其并非人类,身影亦不可见;其话语无法令人耳闻,而是传达至人心——此角色很适合由汝扮演哪?」
听见邦布金俏皮话,卡多尔并没有答腔
悠蒂耶说:
「卡多尔大人,邦布金大人,请务必再次来访喔!直都会在这里。」
这里除家里人以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会造访。卡多尔可以理解,她应该也希望有个说话对象。
而如果是这样,邦布金应该比无法言语自己更适合陪她。
但邦布金却拍拍他隐形肩膀:
邦布金那暧昧言语,让悠蒂耶有点遗憾,但也有点松口气。
卡多尔也能理解她想重见光明心愿。
原本她就连「看得见」是怎回事都不明白。她曾说过,自己就连点头、歪头这些动作也不是透过看见来学习,而是奶妈和佣人直接摆动她身体表示「肯定时这样」、「有疑问时这样」才学会。
她强烈地想要解这些自己未知感觉。
这种念头之强烈,也感染毫无感情卡多尔,不过他对此还是没有怜悯或同情感觉。
邦布金伸手越过窗户,以指尖接触悠蒂耶双眼,并稍稍翻开她眼睑。
悠蒂耶眨眨失焦双眼。
虽然失明,但她眼球上并无伤口,眼睑也可以活动;如果睁开眼,乍看之下与常人无异。
站在旁卡多尔,听见南瓜头内发出驱动机械零件微弱声响。
邦布金正在确认悠蒂耶眼睛状况,他虽然没有特殊医学知识,但他所戴南瓜头具有多种功能,绝非只是个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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