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酒过喉肠,却是在冰雪余韵中带出丝梅香,冻僵舌尖随着血液慢慢回暖,犹如红梅破雪,生机盎然。
顾云起赞道:“好酒。”
谢兰亭屈着条腿,懒洋洋坐在屋顶,闻言笑笑,仰头就着坛口再饮,顾云起品着唇齿间酒香:“可有名字?”
蝴蝶停在谢兰亭肩头,轻轻翕动翅膀,挨着自己主人,脆弱蝴蝶倒是没有碎,谢兰亭晃晃手里酒坛:“酒名雪梅。”
顾云起又尝口:“酒如其名。”
晓清风施施然摇着扇子走开,谢兰亭带着人逃那久,又得知自己中毒大事,此时在顾云起面前却跟没事人似:“难得有机会,那就逛逛书局吧,闻人你呢,休息还是?”
顾云起道:“也看看,毕竟是闻名天下东阳书局。”
先前不曾留意,只觉书局内布置很巧妙,如今再看,可真是另有乾坤,顾云起本来也是个爱书,天文地理、心法谋略等等他都看——除话本。东阳书局藏书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顾云起不知不觉就沉溺在书里,等回过神来,丑时三刻已过,而谢兰亭也不见人影。
东阳书局是东阳最高建筑,顾云起在楼顶找到对月独酌谢兰亭。
说是独酌,可他身边却不是空无物,几只幽蓝蝴蝶翩翩飞舞,其中只飞到顾云起身边,沾上他衣角便碎成片,化作莹莹星光,散落地。
来历,在芥子中找个带封印盒子,把它收起,晓清风拍拍手,有书侍走出:“两位就且等到丑时三刻后再走吧,可先在这里休息休息。”
谢兰亭抬头看看层层叠叠排上书柜,失笑:“在你这儿看整晚书?”
晓清风:“也不是不行,这里除话本可还有不少好书。对,”他忽然想起什,展开扇子挡住上扬嘴角,“其实许多‘清风随明月’话本都是东阳书局差人写。”
谢兰亭/顾云起:“……”
谢兰亭时话到嘴边,碍于正有求于人,只能勉强道:“那您还真是……很有闲情逸致。”
“晓清风算得
谢兰亭拎着个酒坛,冲他笑笑:“用灵力捏着玩,从前可以探敌传讯,如今弱它们也脆,碰就碎,只能无聊时看着解解闷。”
顾云起不问为何从前强如今弱,他小心避开蝴蝶,在谢兰亭身边坐下,谢兰亭身上沾酒味,和清苦药气混在起,在月色里酿成醉人滋味。
他并非看上去那般洒脱,顾云起想,光是闻着这个味道,自己就品出万般愁绪,要跟着醉。
“尝尝?积雪酿制酒,就着月亮喝最好。”
顾云起从谢兰亭手里接过坛,拍开封泥,沁人心脾香气迫不及待钻出,尝口,冷到骨头里,全是风雪冰凉滋味,顾云起初尝这样酒,舌尖发麻,打个寒颤。
在明知道自己是谁情况下,晓清风当着自己面说这种话,故意吧?
晓清风却笑出声:“可不是很闲嘛!不过揽月仙君都是要成亲人,再写他跟话本不合适,以后还得换个路子咯。”
顾云起忍不住问:“换什路子?”
晓清风意味深长看他眼:“自然是——有缘之路。”
“这个闲人难得有点正事,稍后便不作陪。”晓清风起身,“两位自便,别拆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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