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倒地，谢兰亭脑袋枕在顾云起心口上，死咬着牙关不肯咽气，直到他听到耳畔清晰
声“咚”。
那是心脏鼓动
是
在出声？这是哪儿，为什
……为什顾云起会鲜血淋漓躺在怀里？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顾云起凉透身子被他抱在怀里，心脏早就不跳
，雨水和泪水混合在起，雷鸣盖过他撕心裂肺呼喊，他死死搂着顾云起，可再大声音也叫不醒怀中人。
救他，救救他！
谢兰亭茫然，要怎救？
他没有对身体发出任何指令，但片刻后，察觉心口疼，紧接着，从丹田出发，浑身筋脉都仿佛被生生撕扯出去，比他至今体验过任何次伤痛都来得惨烈，他觉得自己被活剖。
谢兰亭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那现在你可以现场算。”
“好吧，好吧。”
晓清风收折扇，撩起谢兰亭缕发丝捏在指尖，另只手掐着算决，片刻后他放谢兰亭发丝从指尖滑落，重新握住搁在膝头折扇敲敲，有些懊恼。
“原来只想起小段啊，唉。不过这段很重要，总比只念起风花雪月强，你想起这件事，就能跟你坦白说。”
晓清风把自己说服，重新望向谢兰亭：“看来你终于想起，最初最初，死人不是你，而是他。”
何？”
谢兰亭轻轻呼出口气，他笑笑，嗓子莫名发哑：“让你担心，没事，你呢，没受伤吧？”
顾云起摇摇头：“没有。”
晓清风主动揽活儿，走上前：“来给你诊诊脉。”
谢兰亭瞧晓清风两眼，忽对顾云起道：“修真界各家肯定已经开始审问苍行山，苍行尊者与你有血海深仇，你不在不行，去吧，这里没事，休息会儿就过来找你。”
谢兰亭低头看，他看到自己手扎进自己胸膛，沾满滚烫血退出，捏着团闪闪发光东西。
这是……道心！
它凝聚在心脏，比丹田更重要，因为不仅承载着修行者毕生修为，还包括他天赋、气运，切切，是血肉是灵力，是他全部。
除非自己放弃，否则没有人能剖出别人道心，要取出来，得挖开自己心脏。
谢兰亭与这具身体感同身受痛苦着，明明已经没生命之源，浑身灵力都在迅速枯竭，他居然愣是凭着血液中剩最后点灵力，撑着口气，把道心按入顾云起心口。
谢兰亭沉默，无声也是种默认。
晓清风说没错，他方才做梦……准确来说，那是记忆。
在雷雨夜死去不是揽月仙君谢兰亭，而是顾云起。
陷入梦中谢兰亭仿若个旁观者，他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什，就听到自己嗓子里溢出破碎呜咽。
“别……云起，云起！”
顾云起默然息后才低声道：“好。仙君好好休息。”
他不仅依言离开，还把初七也带走，晓清风坐在床边，手中折扇簌簌扇风，感慨道：“他明知你故意支走他，还是答应，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这老实。”
谢兰亭默认，声不吭和晓清风对上视线，二人瞳孔沉沉，晓清风弯弯嘴角：“说吧，想起多少？”
谢兰亭不答反问：“你算不到？”
神棍难得说：“总有些东西不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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