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刻。”顾云起也笑,“小时候刻,那时候可调皮,仗着天分高,父母宠,修炼
但神智偶尔还是会不清醒,他让顾云起说话,别不出声。
得反复确认顾云起活着,他才能安心,才能抵抗心病发作。
话到用时方恨少,顾云起说起正事来条理分明,但在谢兰亭给不多少回应情况下,让他单独闲聊说话,他时间也不知说什好。
可谢兰亭似乎就是要听到他声音才安心,如果顾云起不出声,谢兰亭就得颤着嗓音,费劲儿地和他说话。
顾云起握着他手,在脑子里搜几圈,没找到什有趣事,在谢兰亭再度开口前终于找出句:“你还记得紫竹海里,有处碎掉石碑吗?”
顾云起愣愣,抬手环紧怀里人。
“云起……”
“在,兰亭,就在这里。”
顾云起并非不在意谢兰亭过去,但如果谢兰亭铁心不肯让人深究,那他也不会逼迫着问,可怀里人他不会放手,现在和以后,都是他。
他搂紧谢兰亭,窗外大雨瓢泼,他俩像极寒冷夜里,依偎着取暖人。
帕子给谢兰亭擦拭额上冷汗,轻声问:“是雷雨夜发生什吗?”
这是第二次,顾云起不至于半点猜不到。
心病还得心药医,得解谢兰亭之前发生什,顾云起才能对症下药。
可惜谢兰亭不会回答他问题。
谢兰亭闭闭眼,牙关咬得死紧,总不能说,俩在雷雨夜挨个死遍。
去紫竹海就专心看风景,这个真没记住,谢兰亭摇摇头,他意识到顾云起是终于找着话题,要准备开始长长话头。
“不起眼,你没记住也正常,上次们路过那里,也没特意指给你看。”
因为谢兰亭在意并不是内容,而是顾云起声音,因此顾云起放慢语速,声音很柔和,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勾起怀念意味。
“如果把那堆石头扒拉开来看,或许还能在某几块上找到剑刻图案,拼凑起来……是好多只乌龟。”
谢兰亭手还在抖,但是颤着笑声:“……你怎知道?”
人生漫长旅途里,最需要暖着是心。
顾云起曾经无畏,是为着复仇腔决绝。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人,自然没什好怕,可在听到谢兰亭方才呢喃后,他心里重轻,有什东西落下。
他荆棘满地复仇路上,多片湖泊,微光粼粼,这不是要破坏,而是要守护。
为你,也可以什都不怕。
恐惧发作让谢兰亭时不时眼前就闪过前世雷雨夜那鲜血淋漓画面,他靠着顾云起心跳,勉力维持思绪不坠,告诉自己顾云起还活着,自己也还活着,那些事都过去。
从前没有记忆,在雷雨夜只有无措恐慌,有记忆后,尽管惊惧半点不减,好歹是找个锚点。
他窝在顾云起怀里,脑袋靠在他胸口,可以听到顾云起结实有力心跳,这是他上辈子临走前听到,最安心放松声音。
他听着顾云起心跳,神智时而恍惚,喃喃道:“只要你在……”
他声音太轻,因为发着抖有些含糊,顾云起低下头:“什?”
谢兰亭收紧手指,泛白指尖狠狠拽着他:“只要你在,就没什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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