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学校四周没什人影,学校大门也还没开。广濑和高里从后门爬进校园内,坐在体育馆后方别人看不到地方发着呆。
他们边天南地北地聊着,边等着上学时间到来,然后溜出他们躲藏处。
广濑往高里肩膀上拍下,把他送往教室大楼方向。“看到高里时,那些同学会有什感想?他们会说什吗?会有什举动吗?”广濑原本想要送他到教室去,可是高里却摇摇头拒绝。他表情是那淡然,更让他看起来像个已经彻底觉悟殉教者样。
广濑沿着小路直接走向特别教室大楼,途中刻意地避开人们目光。他在这里理所当然似地过两个星期,这段时间旦过去,
“想离开话,总得去跟后藤老师说声吧?起去。”
“你吓跳吗?”
“不。”广濑摇摇头。
“想大概是希望你能过安稳生活。希望你能走上幸福人生道路。可是,什叫幸福人生,那是当事人才能决定。”
广濑勉强露出丝笑容。
高里露出微笑。
“很无聊吗?但是这是在自己现实生活延长线上找到第个愿望。”
“你去得就去吧。”
广濑不屑地说。
“你可以在经历过千辛万苦之后跑去看‘岩石迷宫’,发现那不是‘蓬山’之后再失望而回。”
高里说着露出苦涩笑容。
“想是害怕。因为直活得很没有目标,所以害怕失去立足地方。就好像站在断崖中间,因为两手没有可支撑攀抓地方,所以害怕失去立足点。想是希望有个叫‘高中生’立场。”
“——所以?”
广濑低声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刺。
“想休学离家出走,混到人群中工作跟到学校去上学样会造成四周人困扰,不过想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问题。虽然可能需要不停地转换工作,不过相信过这种生活也大有人在……”
“觉得有点遗憾是,你不是主动放弃那样生活,而是不得不放弃,所以,你为希望才想要往前走,是吧?”
广濑说着,打开浴室门。
“几年后如果你决定要走,跟联络下。——会送你把红伞。”
这次他是真笑。高里好像松口气似地嘴角也绽开抹微笑。
Ⅱ
高里瞬间露出非常悲哀表情。
“……对不起。乱发脾气。”
广濑自觉难堪,不禁垂下脸。或许他只是不想直视高里罢。
“能不能等下?也要出门。”
广濑站起来,高里抬头看着他。
广濑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愤怒情绪。他怒气是针对高里,然而并不是高里惹他生气。他气是,眼前这个人为什就不能像般人样正常地活着?他更气是,高里为什要这淡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呢?你到底抓住什?”
他自己企图松开脚底下踏脚石。明知道两只手上如果没有握住什东西话,他铁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罗莱马山去看看。”
广濑坐在高里面前看着他。“无聊。”瞬间他这样想着。看看南美奇岩山,这样欲望和许多人毫无目地紧抓着立足点欲望相交之下何其渺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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