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中选个赶得及来做吧。”
青江垂头丧气地说,
“……您对手艺这不信赖吗?”
“说过不是这个意思。”
见青江沉默着摇头,丕绪复又道,真不是这个意思。忽然感到手上沉甸甸,拿眼瞧,原来仍握着先前那个青色陶鹊。
好听点,是坊间村头寻常可见平庸之鸟。黑色头和翅膀,与般鸟类没什区别,只有翅膀根部和肚皮前方为白色。它尾部较长,与身体等长尾部也只是平凡颜色。纤细翅膀与修长尾翼很是优雅,但颜色并非鲜艳,不易引人注目。鸣叫声音也不是特别地好听。与燕雀样都是司空见惯鸟儿,早春啄食地面,秋来采集果实,比起翱翔身影,反而是在地面上轻快弹跳身影更为常见。
——就像黎民百姓样,丕绪突然领悟到。
那些随处可见普通人们。身着朴素衣裳,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间劳动。没有任何值得提地方,没有任何引人注目亮点。即便通过勤勤恳恳地磨练技术,孜孜不倦地学习知识,最多也只能当上丕绪这样下级*员,不能奢望成为“云上之人”。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怨恨,而是安心地过着平凡日子。仅此而已。
毫无疑问喜鹊就是臣民。如果他们能怀着满足微笑死去,能够喜悦地歌唱,对王来说就是吉兆。百姓幸福与否,是王治世之道是否正确证明。百姓若能像鹊鸟样宛转歌唱,王治世就能够相应地持续下去。
将陶鹊射落是不对,自己先前直觉判断应该没有错。王用权力射杀臣民,被射中臣民纷纷跌落。以此为乐实不应该。然而竟然要用这种错误事情,来确认人们对王权恐惧——不这样做就不行。
早料到从样图中挑选陶鹊制作出来,要花费定时间,却原来比想象还要困难。即使样图还在,当年实际制作也是萧兰,大部分工程要依赖以萧兰为首冬匠们手头上微妙感觉。材质也好,加工也好,细节部分都是负责冬匠反复试验结果。如果不是本人话,很难把握分寸。虽然实际动手打造是工手们,但身为师傅罗人也在现场,口头上指导他们、或者手把手地控制分寸。也就是说,相关冬匠不在话,只能重新试验。而且——更糟糕是,庆自悧王末年以来,战乱连连。像萧兰样消逝冬匠很多,能够把握分寸人屈指可数。短时间内不可能把过去陶鹊再现出来。大部分工程要从最初步骤开始试验——这样来,所花劳力与制造新陶鹊相比,也没什两样。甚至可以说,还不如不被过去束缚来得快些。
虽然有这个念头,却不能付诸行动。犹犹豫豫地挑选着过去图样,新王已正式登基。遵照过去礼仪,新王进入王宫时,持有品级*员全部在云海之上恭迎大架。丕绪所站位置看不清她样子。相
王企图制造陶鹊,以使射手们甘心被罪恶所驱使,以使看见人们内心痛楚。但是——。
“——不管怎样,把能找到记录尽量翻出来。”
唐突声音将丕绪从回忆中唤醒。回头看,青江正抱着大部头资料回到屋里。
“幸好丕绪先生作品都留有记录呢。”
是吗?丕绪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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