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小聚餐只邀请交情足够好朋友,人数不多,但很实在。
江景白这边包括林佳佳在内来三个。
南钺那边更少,只来个叫耿文倾男人。
这人特别自来熟,还爱开玩笑,刚到包间就直奔江景白套近乎,挤眉弄眼地连道久仰,还让江景白别介意就他个人过来,说南钺冷僻,真正玩得好就他个。
他坐在南钺另边,眉眼笑得飞起:“放心吧娘家人,拿头担保,南钺肯定把他媳妇捧在手心上疼。”
自打大学起,林妈就天天盼她交上男朋友。以前还能拿江景白也单身当挡箭牌,现在江友军直接变成已婚人士,林佳佳愈发觉得自己处境艰难。
经江景白这戳刀,店里气氛顿时回升。
店员有眼色嘻嘻哈哈,没人再提江景白结婚事。
林佳佳表面上把这章掀过去,心里却还惦记着。
晚上吃饭时她冲南钺举杯:“跟小白认识很多年,以前就常说,哪天他要是结婚,肯定比自己结婚还高兴。祝福他们都说过,来回重复也没意思,总之好好过日子,给他个家。”
江景白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林佳佳稳住情绪,强笑和客人问好。
等人走,江景白道:“这样也好,他们知道对不住,以后能消停很长段时间。”
林佳佳撇开眼,隐忍着不骂街。
学徒和店员缩在旁边,尽量不发出点动静。
不讲究这个,部分小县城却还被拴着脚脖子。
更要命是江景白还有个继母,弟弟结婚,哥哥没成家,旁人指不定要说后妈狠心不管前妻孩子闲话。
这是让江景白赶紧把自己打发,免得家里被同乡戳脊梁骨呢?
“太他妈不要脸!”林佳佳啐道,“当时还好声好气地和你家里说话,早知道这样,老子非骂死他!”
就江景白继母那德行,说她闲话都是轻。
江景白垂眼看着面前小餐碟,睫毛颤颤。
他刚把碟边余下那块熏鸭送进嘴里,只骨节分明大手突然伸过来,在他手边放个瓷碗。
里面黄白分明,全是剔好蟹肉蟹黄。
江景白愣下,看去旁边。
南钺直视林佳佳,另只手拿起酒杯,爽快地干:“定。”
他们对自家店长情况解不全,不过听刚才对话,多少猜到江景白结婚是被家里逼,初衷并不是为他好。
前两天还为美人店长要结婚事兴奋得叽叽喳喳,现在心头也跟着沉重起来。
林佳佳咽口气:“你是真觉得南钺靠谱才和他结婚吧?”
“放心。”整间店里只有江景白这个当事人还在笑,“们开始就谈好,婚后如果实在合不来,可以协议离婚。结婚而已,又不是签卖身契。你还是担心下怎跟你妈交代吧。”
林佳佳差点吐血。
为供亲儿子开销,背地里还克扣过江景白生活费。
林佳佳严重怀疑江景白清瘦单薄原因是小时候没补够营养,底子被熬坏。
要不是他心里憋着股劲儿,从小县城考进市中,后来又被本市高校录取,林佳佳真不敢想象江景白会被养成什样子。
“结婚这种事能乱来吗?万遇人不淑,下半辈子毁怎办!妈……就纳闷你怎能接受闪婚。”
迎客风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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