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玉是带着恍惚回
家。
巴黎近郊昂贵别墅，两条狗撒欢地在草坪上奔跑，等待女主人回家。这
次，女主人却没有跟他们玩闹兴致，踢掉高跟鞋丢掉手包，上楼之后就打
个电话回国。
那边接起电话，背景音是阵嘈杂麻将声：“——
清色，胡哈哈哈！接个电话哈，小玉代摸把。……喂？”
周明玉强忍不耐，问：“盛顺利，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管过因因？”
对面男人嗓子很粗，问：“你问这个干什
？”
盛因明轻快地说：“你应该见过他。队友，现在队伍队长。”顿下，才快速吐出两个音节，像某种轻盈鸟雀振翅，“宿原。”
周明玉心紧，嘴唇动动，震惊地说：“可是……是男生？”
盛因明点头：“跟样。”
“为、为什，因因可是……那不合适，你为什要和……男生，你不应该……”周明玉有点语无伦次，看着盛因明像看匹误入歧途小马。
盛因明歪下头，很镇定地问：“应该喜欢女孩子，和女孩子结婚生孩子，是吗？”他看着周明玉，轻声说，“可是你们过得也没有多好，生个孩子，又随便把他丢掉。不会这样。”
”
盛因明抿小口咖啡，清凌凌眼神望向周明玉：“以后，等退役，可能去读书，也可能找点事做，开个店子。”他垂下长长眼睫，“反正从小学习不好，干不什大事，能养活自己就行。”
周明玉说：“那很好啊。妈妈很高兴你个人能过得很好。”
盛因明看着她，打断：“不好。个人点都不好。”
“你……”周明玉眼神有些仓皇闪躲。
“每年给你打那多钱，你到底有没有管过他？！”周明玉心里郁结成团火，再不爆发就要烧伤自己，语速飞快噼里啪啦，“你让他十五岁就不读书，让他个人去上海，你知不知道，现在他变成个同性恋！”
盛顺利懵：“你说什？”
“他喜欢男！”周明玉尖叫出来，“儿子，他喜欢男，他为报复你，报复
周明玉眼睛里涌起许多雾蒙蒙泪水。她握着盛因明手，哽咽道：“因因，你不要为报复妈妈……就做这种事。”
盛因明说：“不是为报复你。喜欢他，不喜欢女生。你如果能接受，那就接受是个同性恋事实，如果不能接受，那也没有办法。”他把LV两个纸袋推到周明玉那边，“如果不想认，生日礼物也可以拿回去，就当没生过。”
周明玉慌忙把纸袋又推过来，解释：“妈妈没有看不起同性恋意思……就是，时间没转过弯来。不管怎样，你都是妈妈生下来孩子，因因，你不要说这种话伤人。”
盛因明点头：“只是告诉你声。”
“……嗯。好。”
自欺欺人如幻影被迅速戳穿，对人来说总是不那舒服。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不是个人。”他抿下嘴唇，露出个笑来，“有喜欢人，跟他在起，过得有滋味。”
“喜欢人？是谁？能让妈妈见见吗？”
盛因明看着他妈妈，终于露出个笑来，柔软甜蜜，看得周明玉有些恍惚。
因因真很喜欢那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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