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精呀。”盛因明鹦鹉学舌，慢吞吞重复
遍，“哇。好粘哦。”
凌晨落地先定当地
家酒店，休整洗漱完之后盛因明还很有精神。之前在PTG时候，PTG基地在北京，但三年也没见几场大雪，盛因明很喜欢下雪，拿拍立得就开始拍。
宿原从浴室里出来，只穿件浴袍，边擦头发，边叫盛因明：“不困吗？”
“不想睡觉。”盛因明回过头来，朝他扬扬下巴，“别动，给你拍张照。”
宿原停手，朝镜头看。盛因明拍张，有点不大满意，朝宿原勾手：“你离
近点。”
盛因明费解地看着她：“为什
要做这些呢？”
“为……不为什。”周明玉看着他，说，“对不起。”
盛因明站起来：“慢走。”
周明玉走，带走某种不可弥补怅然。盛因明在基地里消沉两天，宿原说安排旅游，要出去玩，盛因明刚好心情差，就同意。
冬天出去旅游，要去最冷地方，比如瑞士，国内比如哈尔滨、漠河，要去最温暖地方，比如三亚、夏威夷。去国外有些仓促，宿原决定是往北走。
给盛因明：“小盛，有人找你。”
盛因明披着大衣下楼，他妈妈坐在会客室里。
盛因明自顾自倒杯水，在她对面坐下，问：“有什事吗？”
周明玉说：“马上就回法国。”
“好。”
宿原故意只挪小步：“可以吗？”
“再近点。”
“再近就……”宿原忽然倒在盛因明身上，搂住他脖颈，小声说，“再近就负距离
那天下午出发，晚上凌晨时候飞机降落在当地小机场里。
盛因明穿是件单薄短款羽绒服，出机舱就感觉到铺天盖地,bao烈风雪气息，有点冷，打个寒颤。很大场雪，铺天盖地，在深紫色丝绒天幕下，泛着银白冷光，直绵延到视线尽头。
宿原拉住盛因明手臂，用自己厚外套裹住他。盛因明觉得有点别扭，两个人黏黏糊糊走路太奇怪。可是深夜机场根本没什人，工作人员仿佛机器样平静泛着无机质光芒，而外面风雪大作，就在这样世界里，粘点也没什吧？
盛因明反身慢慢悠悠地抱住宿原腰。两个人姿势类似于正面拥抱，宿原往前走，盛因明只能往后退，哪怕走得这不方便，两个人依然挨在起就好像中某种黏黏咒小动物。盛因明手从腰往上移，移到背脊，抱住之后像个小动物样挂在上面，舒服地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叹气。
宿原只手还拎着个行李，另只手搂住他，大步往前走，低头跟他对视，睫毛长得要碰到起，低声说：“粘人精。”
周明玉望着他，问：“你个人，好吗？”
“好。”
周明玉沉默。许久她终于说：“这段时间反思很多。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很多事情……你知道，很多事情，对不起你。”
“好。”盛因明抿口热水，“知道。”
“妈妈也不求你能原谅，只要你能过得快乐就好。补偿、弥补，都不可能做到。”她顿顿，说，“精神上补偿做不到，物质上……妈妈送你套房子，写你名字，就在这附近。你不想住话，把它出租出去也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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