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齐谨逸忘,好声提醒:“你昨天抢烟。”
最见不得小朋友故作老成,好似花样少女穿黑色短裙渔网袜,装出成熟里藏着丝丝涩嘴青。早先被齐骁拿来调侃话语突然炸响在脑子里,齐谨逸猛地欺身过去,把凌子筠椅背放倒,人半压在他身上,对上他那双分明眼。
凌子筠被这瞬间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强作镇定地仰着脖子,与齐谨逸对视。车厢并不足够宽敞,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闻到齐谨逸颈上好闻须后水味,与残余烟草味同被晚风裹住,惹得他心跳渐快。
有汽车经过他们时刻意鸣笛,见小孩被吓到,齐谨逸心情转好,笑笑,手把他指间夹着香烟夺过来扔出车窗外,退回驾驶位系安全带:“小朋友不准抽烟。”
车子起步,滑入车流,凌子筠依旧僵着,手指紧紧捏着车椅皮座,骨节泛白。
安全带,倾过身体帮凌子筠系好,发车上路-
车载电台播着缠绵老歌,霓虹灯在车窗外连成彩线滑过,照在两人脸上,几片幻彩。
齐谨逸余光瞥见小孩直低着头玩领带,怕他心情不好,就找他说话:“坐车不聊天?”
“聊什,”凌子筠低着头把领带上皱褶用体温熨平,“刚才怎不说你是爸。”
“又不是你爸。”齐谨逸好笑地看他眼,“求求你凌小朋友,才二十七。”他摇下车窗,都彭叮声打着,趁红灯点根烟夹在指尖。
他不懂凌子筠有这个美国时间跟着不良少年出来被打,怎就没有时间找管家或者曼玲问清楚他到底是谁。大概少年眼里世界运程总是简单,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事情。
“你当然不是,也不会是。”凌子筠伸手把他手里烟抢过来,椅背放倒点,仰头靠着。二十七,大好年华,做什不好,偏要去爬床。
齐谨逸叹口气,就近把车子停到路边,拉手刹,提起耐心解开安全带,侧身探过去,面色不善地看着凌子筠:“烟还。”
回应他是股喷到脸上烟雾,烟草味流过车厢,随风散开。
凌子筠微微眯起眼,嘴角弯起来,浓黑瞳孔被窗外街灯照亮,透过烟雾带笑看他:“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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