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筠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自己想反驳是哪句,身上衬衫被拢得很紧,晚风
“好吃,味道很鲜,做法也正宗,下次带你去。”齐谨逸说。
大人说下次不过是客套借口,凌子筠垂眼点头,自认姿态大方,忽略掉心里点微不可见失落。
小孩不说话就是在乱想,齐谨逸笑着摇头,微微弯身下去,噙着笑道:“齐谨逸,在此郑重邀请凌子筠凌先生,与共进宵夜,不知凌先生何时得闲,可否给个确切时间,好将此事提上日程?”
心思被点破,凌子筠微恼地侧过头来扫他眼,又扭过头去不看他:“你随叫随到。”
齐谨逸哑然失笑,认真地点头应下:“随叫随到。”
筠抽气声,齐谨逸极力克制着手上力气,随便扯点话题,试图分散他注意力:“你不喜欢吃虾,点云吞面时候你为什不说?”
“反正又不是埋单。”凌子筠脸埋在手臂里,声音听起来闷闷。
齐谨逸手指作怪地扫过他背脊,指下皮肤阵战栗,他又放轻点力气:“下次要说。”
凌子筠抬起头看他:“还有下次?”
话中没带嘲讽,也不是刻意作对反问,他问得十分虔心真诚。他不觉得蒋曼玲回来之后,齐谨逸还会有心思和时间单独跟他吃饭。
这个人怎总能把话说得暧昧,挠得人心慌意乱。凌子筠得自己想要回应,反而更恼,又不晓得自己恼什,只得闷闷地把头埋回手臂,背后手掌按过某处,他震,咬着牙不出声。
“这里很痛?”齐谨逸手指点点那块发紫皮肤,看凌子筠不应声,他叹口气,好不容易压下烦躁又重新涌上心头。
拿过衬衫给凌子筠披上,他走到他面前,用手背抬起他下巴,看着他疼出生理泪眼睛,微微皱眉:“有事你要说,被欺负你要说,有不喜欢吃东西你要说,痛也要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经历什,知道你想要什,知道你怎想。”
明明这块淤伤就在动动手臂都会扯到地方,他却连点异样都没有表露出来过,就像个吹涨气球,把所有情绪都紧紧裹在绷紧皮下,不许人碰,不让人猜,不准自己外露点。
有染着月色晚风掀起窗前薄纱,齐谨逸把披在小孩身上衬衫拢紧点:“你讨厌,也只会嘴上讽刺几句,端过来东西你会吃,说话你会听,惹你不开心,你连关房门关车门都不会太用力——”
“为什没有?”齐谨逸听觉得奇怪,见小孩不应声,猜不到他在别扭什,“不想跟吃饭?”
“不是。”凌子筠下意识地否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心里居然并不排斥这个“下次”,反而隐隐有些期待,不禁有几分自厌地垂下眼,却仍顺着那丝期待问:“……吃什?”
齐谨逸看他说句话要想半天,好笑地想去揉他头,又顾忌着手上沾药油,就用手背碰碰他脸颊,看小孩不悦地瞪自己眼,才忍着笑,挑几间身在国外时记挂小店,问他去没去过。
凌子筠没有朋友,不常出门,对本市餐厅认知全来自于杂志排名,听齐谨逸报出各样不出名但好味道食肆,像在听天书。
“……好吃吗?”他只能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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