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这样,对曼玲也是这样,或者更糟,是
以前在英国念书时候喜欢开快车,撞几回才老实,他不似来时紧张,把车子开得很稳,平缓地驶向目地。
凌子筠其实没睡着,只是闭着眼休息,思绪在困倦中乱绕翻滚,浮浮沉沉,想着护士小姐说话。
她说齐谨逸对他真好,体贴得像对待爱人,教她艳羡。
可能女生总是感性,他作为当事人,感触倒没有她说得那样深刻浮夸,只是觉得齐谨逸这个人很神奇,像住在神灯里灯神,只用简单地向他表达出自己感受,连诉求都不用说清,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结果,不会违背他意愿坚持去大医院,也会温柔地哄他不痛。
而他没表达出来感受——
度差不多能判轻伤,齐谨逸冷着脸,手指把检查单捏出点印痕,脑中过遍那群少年脸,曲起手指揉揉眉心。
“骨骼没有事,但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完全消掉淤肿,”医师医者仁心,看不惯白生生少年被伤成这个样子,“齐生,个人建议这种情况可以报警。”
未成年人伤人,至多也是进少管所住几天,好吃好睡,出来再报复回来,富人家子弟,托托关系,散点白银,连那几天都不用住,直接跳到最后个流程。不想让凌子筠坐在警察局里被问询,齐谨逸摇摇头:“会处理,多谢医生。”
能来这间诊所都不是普通人家,医师瞬心惊胆寒,又不好多嘴问他处理方式是什,看他样子不像是会违法乱纪人,也就点头。
齐谨逸走出来时候凌子筠还在跟护士小姐谈笑,见他来,护士小姐即刻挥手跟凌子筠saygoodbye,掩嘴笑着遁回岗位。
他没说自己委屈,没让他帮他出头,可别人拳头刚捏起来他就挡到自己身前。他没说自己觉得痛,可他猜到自己身上有旧伤,回家就要药油来帮他擦。他没说自己觉得冷,可进诊室脱衣检查前他就会特地关照医师关窗,请医师把空调转成暖风。他也没说有声音会吵到他睡觉,但他以为他睡着,就会把电台调低。
明明开夜车,有点声音会更好。
车子开得很稳,凌子筠却觉得自己被晃得有些恍惚,觉得也许人人都会这样,又想那为什其他人没这样对?
车子过减速带时候震几下,只带着热度手伸过来,安抚性地拍拍他腿,像是要哄他好睡,很快就放回方向盘上。
这让凌子筠更恍惚,也许——是齐谨逸对人人都是这样。
两人走出诊所,齐谨逸站在凌子筠身侧替他挡风,见他耳尖层薄红,便压低声音揶揄道:“怀春?”
凌子筠伸手揉揉自己耳朵,睨他眼:“思想龌龊。”
急着让小孩坐上车,齐谨逸便也没再与他讲笑,虚揽住他快走几步,帮他开车门,又帮他系好安全带,才坐上驾驶位-
怕凌子筠见风,齐谨逸忍住没开窗抽烟,等红灯时看眼副驾,凌子筠耳上薄红已褪,闭着眼,向着他方向微微侧着头。
凌子筠长得好看,闭上眼时少那份冷倔,显得很乖顺,股清水少年感,有车窗外夜景作背景,像帧电影里画面。他看多几眼,错过黄灯转绿,有车在后面短促鸣笛,他才回过神,把电台声音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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