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筠侧头望着齐谨逸,眼里浮光暗涌,摸不到也抓不住。旧景新人,景美人更美,齐谨逸想着那句惜取眼前人,看着眼前人,怔怔发愣,那只罪魁祸首蝴蝶翩翩振翅,亲自闯进他心房,扰得他不得安宁。
原来用暧昧语气激人这样有趣,不怪得齐谨逸总爱这样逗他。见齐谨逸望着自己失神,凌子筠觉得自己终于扳回城,心情莫名愉悦,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挥挥:“傻?是说曼玲啊——她那美,又有钱,是你福气!”
怎会有这样人,可憎可恶又可爱,齐谨逸简直对他束手无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是,福气。”他把抓住他乱挥手,牵住那块软冰,放进外套口袋,“走吧,不是还要继续逛?”
他手跟口袋都太暖,凌子筠时忘记挣开,指尖按着他指骨,硌得他心慌意乱,让他想起在海边那夜,齐谨逸低头,替自己系紧帽衫样子,有海浪声在耳边卷起,像那首早些时候,坐在飘窗上听到歌——
凌子筠欲盖弥彰地拍开他手,又静数秒,不甘示弱地倏然把手放在他脖间,故作凶狠道:“你以后不准再带别人来,要做最新存档。”
包裹在玩笑外壳下模糊暧昧作底,佐以撩人心尖刻意动作,再加上些真心实意,这道诱人菜谁都会做。
齐谨逸脆弱喉管落在凌子筠手中,被他张扬话语惹笑。小孩指尖很凉,像柔软冰,他伸手揉他头发,笑着答好。
于是就真带他走遍校园角落。
没人刻意去营造氛围,他们只是简单地并肩而行,闲聊看风景,几句琐事几句笑谈,无关风月,已足够温情。曾经两个十七岁少年同走过地方,踩下脚印,洒落笑声,争吵与泪水,被其中人与另个十七岁少年尽数踏过覆盖,刷新过所有痕迹。
齐谨逸边回答凌子筠提问,边走过曾经熟悉如今却稍显眼生风景,心中丝涟漪都无,连物是人非感慨都生不出来,看什都只觉得寻常。
向如此,他做什都全凭兴趣,事事上心却不入心,说斩断就可全然斩断,哪怕是旁人珍视珍重往日回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昨日旧事,再没有挂在心上必要。
凌子筠说得对,这样他实则最是薄情。
“喂——你怎走神?”凌子筠见他答话漫不经心,微微撇嘴以示不满,“还在想初恋?”不等齐谨逸出声解释,他用手肘轻撞他腰侧,玩笑道:“——惜取眼前人啊。”
他眉眼弯弯,语气轻浮,借由玩笑态度说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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