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筠又是愣,不知道她怎会知道这件事,迟疑地嗯声。
蒋君沙即刻蹙起眉头,问:“怎回事?”
“阿谨之前请喝茶,找要他们学校学生档案,说是……”温雨娴寥寥几语讲述之前事,又笑起来,“……顺便还阿观宾利给。”
“太过分,”于情于理凌子筠都是自家人,况且他这乖,蒋君沙听着都郁气,招手让管家过来,“阿谨下手还是太轻,你把那些人名字报下,伯母帮你出气。”
“不用……”凌子筠赶忙拒绝又连连道谢,把话题转走,心却飘飘浮浮地飞去齐谨逸那里。
自奔赴战场。
说来好笑,那瞬他竟真生出几分慷慨赴死觉悟和豪情。
在沙发上坐下,蒋君沙优优雅雅地抿着杯中红茶,看坐得拘谨凌子筠眼,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叹声,让他放松些,放下手中茶杯:“算啦,阿谨这个人,做什都由着性子来,其实十年前就知道总会有这样天,只是你们这些小辈啊,真是越来越离谱……”
书房里气氛远没凌子筠想象中凝重,齐隽英只是甩叠纸在齐谨逸面前,沉声开口:“知道管不你,也懒得管你。凌家已经松口,这份是子筠应得,其他都归他堂哥,将来若是你们分手,你叫他不要后悔!”
“知啦,”齐谨逸呷口茶,怕把齐隽英气出好歹,没说先前自己对凌子筠做出保证,“多谢老爸。”
他记得那天,他气齐谨逸去跟“阿嫂”吃饭,挂他电话,到晚上齐谨逸带着蛋糕回来给他庆生,载他去明景湾看海。他记起那夜广阔海面和温柔风,齐谨逸说风吹过海面很伤感,因为海面太阔,留不住风,他却觉得齐谨逸像风而自己像海,心潮起伏都随他左右。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保护自己,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动心。
蒋君沙说话间看出凌子筠藏得极好心不在焉,往楼上看眼,拍拍他手:“他应该在佛堂,你去看看吧。”见凌子筠瞬露出些许惊慌,她又笑笑:“没事,应该只是罚跪而已。”
管家领着凌子筠上楼,她跟温雨娴对视眼,摇头苦笑-
这确是件丑事,但当事人都不怕丑,那还有什好说?齐隽英差点想像十年前那样拿桌上镇纸砸他,极力忍住冲动,皱着眉摆摆手:“滚去佛堂跪个钟,别在面前碍眼!”-
又讲多几句,蒋君沙静下来喝茶润喉,定定地打量着凌子筠,他件浅色针织衫配驼色长裤,十足天真少年模样,教人不忍心苛责苛待。儿孙自有儿孙福,性向不同本就行路难,她联系到自己儿子,推己及人,也不想给他再增磨难,只又叹声,语重心长地说:“你啊,要对自己选择路负责。”
凌子筠认真地点头表示知道,又请她放心,说自己都已想好。
点到即止,蒋君沙口头上又不轻不重地抱怨几句,语气却都和缓,连敲打凌子筠意思都没有,不多时就变成闲话家常,甚至开始以伯母自称,凌子筠愣愣怔怔地应声,想偷偷掐下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
正讲到校园生活,温雨娴突然想到之前事,关切地问声:“现在在学校里应该没人来找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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