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站在茶几前,轻轻摩挲着手里咖啡杯杯柄,垂眼看向沙发上沈绰,没有立刻回答。
沈绰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想说算。”
“沈教授,”裴廷约开口,“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你以为事实真相是什?”
沈绰不由拧眉:“你刚不都是直在教人玩弄法律,逃脱责任和对付别人?”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哪里不对?”裴廷约反问他,“至于别,谁违法谁犯罪,你不是法官也不是,轮不到你来审判定义,多得是杀人但证据不足照样可以逍遥法外案例,你觉得他杀人是事实,法律上却定不他罪,是不是很不公平不公正?但这本身就是程序正义。”
“你在意本来也不是这个合同,等他被公安带走调查,没空给你找麻烦,你有是时间慢慢解决其他问题。”
……
……
裴廷约应付着个接个电话,全程都是漫不经心腔调,三言两语地打发人。
沈绰耐着性子等,颇觉荒谬。
“你慌什,照旧吃你玩你就是,别被人吓唬两句就先软腿,放心,银行不能拿你怎样。”
……
……
“这种劳动争议诉讼没有浪费时间打必要,你也打不赢,私下解决算。”
“看你公司财务状况乱得很,他既然是公司业务经理,之前收每笔钱是不是都规规矩矩进公司账户,有没有在他个人账户上过度情况?”
周五下午,沈绰拿着准备齐全证据材料,又去趟金陵律所。
到地方已经快五点,在前台登记后,有助理来带他进去。
助理帮他推开办公室门,沈绰进门直接愣住,靠办公桌后座椅里正打电话人,竟然是裴廷约。
“沈教授你先在沙发坐,稍等片刻。”助理客气请他坐,给他倒杯茶。
沈绰回神,想问之前那位陈律师在哪,话到嘴边犹豫下还是算。
沈绰张张嘴,有些无话可说:“你是律师,说不过你。”
他不知道别律师是什样,但裴廷约这个人,确完全颠覆他对这个职业固有印象。
——法律在他手里只是达成目工具,事实怎样根本无所谓。
裴廷约挂断电话过来时,沈绰没忍住问句:“你们律师都是这样做事?”
裴廷约随手给自己倒杯咖啡:“怎?”
“不在意事实真相是什样,甚至可以睁着眼说瞎话?”
“直默认可以这做,不等于这做没问题,你不认跟他默认那就是没有,往大说这是涉嫌挪用资金罪,可以让他背刑事责任。”
……
……
“不用直跟他纠缠这些,你们合同有问题,合同诈骗够他直接进去。”
“你直接报警就行,至于他到底具不具备合同履约能力,有没有实际履约行为,能不能最终定罪,都不是你需要操心问题。”
助理帮他们带上办公室门离开,沈绰在旁沙发里坐下,裴廷约听着电话,抬起眼皮睇他眼。
沈绰端起茶杯,镇定喝茶。
裴廷约目光转开,继续讲电话。
“当然不是贷款诈骗,普通贷款纠纷而已,这个官司现在还在民庭,谁说定会被定性移交给检察院?”
“列法条谁不会,光说这些没用,上庭能说服法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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