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乘游轮原路返回。
江上灯影浮动，夜沉之后逐渐稀疏寥落。
沈绰靠坐在船舱里，被江风吹得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裴廷约声线压低
笑。
沈绰闭着眼不愿睁开：“笑什
？”
“想睡觉？”
“不去，”裴廷约毫无兴趣，“没什好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毕业十多年
还对学校念念不忘？”
“不去就算，”沈绰也不强求，走这久他有些口渴，想去旁边便利店买水，“你要不要喝水？”
“你去买。”裴廷约抬起下巴。
沈绰本也没指望他，去便利店买两瓶矿泉水，再出来时这人站在街边路灯下竟又在抽烟。
“你这抽烟迟早得肺癌。”沈绰把水扔过去。
“这个爱好不错，下次
跟你
起。”裴廷约顺嘴说。
沈绰话到嘴边，犹豫下没有说出口。
裴廷约看出来：“想说什直说。”
“夜跑是念高中时就养成习惯，”沈绰平静道，“那时们住校，学业压力大，全靠晚上在操场跑步放松自己，这两年工作忙，其实很久没跑。”
“们？”裴廷约挑出字眼，“你和谁们？又是那位初恋？”
廷约忽然问：“以前住哪栋？”
沈绰想想，指着其中栋最北边四楼亮着灯房间：“那间。”
裴廷约抬头看眼：“从前似乎没见过你。”
沈绰下没听懂：“从前？”
“政法大学不就在隔壁，”裴廷约说，“就比你高届，当时辅修你们学校金融学第二学位，经常来你们这上课。”
“嗯，”沈绰困顿点头，偏头靠到他肩膀上，依旧没有睁开眼，“让睡会儿。”
船舱玻璃上模糊映出他们靠在起影子，裴廷约瞥眼，懒得再动。
下船时沈绰还有些迷糊，走段才发现不是他们先前来时那个码头，疑惑问：“为什提前下船？”
走在前面裴廷约没有回头：“车扔那里吧，们换个方式回去。”
他带沈
裴廷约伸手接，冰凉矿泉水瓶握在掌心，抬抬眉：“你很担心自己守寡？”
沈绰闭嘴，他就不该说。
裴廷约掐烟，慢悠悠地拧开瓶盖，送到嘴边，喝着水目光始终停在沈绰脸上，从他眼慢慢扫到唇。
沈绰察觉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轻舔下自己润湿下唇。
裴廷约将喝空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走吧。”
沈绰点头：“有时就们两个，有时还有班上其他同学。”
裴廷约：“啧。”
沈绰回头看他。
裴廷约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按：“走吧。”
出校门，沈绰问：“政法大学从这走过去好像只要十分钟，要去吗？”
“这里也有上万人，没见过才正常吧。”沈绰这说着，心里却莫名生出丝微妙触动。
仿佛裴廷约这随口句话说出，他终于第次觉得，他们不像是身处两个世界人，之间那些纠葛交集也不再显得那荒诞不真实。
再往前走，路过学校大操场，沈绰驻足看片刻。
裴廷约站在他身后，只手搭上他肩膀，侧过头：“看什？”
大庭广众下，还是在学校里，沈绰不太适应这样亲近，但想到自己刚答应跟他谈恋爱，便又算：“以前晚上经常会在这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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