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有些别扭：“看什
？”
“早上想吃什？”
深夜
急诊输液室，并不只有他们。
沈绰这会儿实在太累
，没空在意别人目光，定个手机闹钟，靠到裴廷约身上闭眼。
裴廷约自己却全无睡意，脑子很晕，但不想睡。
他与沈绰掌心相贴，慢慢摩挲片刻，握紧他手。
沈绰
觉醒来，已经天大亮，闹钟不知是没响还是被关，竟然快八点。
坐进车中，沈绰快速发动车子，将车倒出车库，再脚油门踩到底，疾驰出去。
车开得比先去回来时更快，沈绰脸上故作镇定掩饰不内心焦急，全部,bao露在紧握方向盘手背浮起青筋上。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开到最近三甲医院急诊部，再番折腾下来，等到裴廷约在输液室里吊上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沈绰在旁坐下，也觉疲惫不堪。
“不用直盯着
，你自己也病着，睡觉吧。”裴廷约闭眼靠着座椅，提醒他。
沈绰这才有空看时间：“两点半，起来，跟去医院。”
“不去，”裴廷约摇头，“睡觉。”
还睡个屁！
沈绰难得想骂脏话，生生忍住。
他去裴廷约衣柜里翻来件厚实羽绒服，把人从床上挖起来，给他穿衣服，坚持要带他去医院。
开眼。
——根本不是什火球，是裴廷约滚烫身体。
闭着眼人眉心紧蹙睡得很不安稳，沈绰伸手摸到他发烫额头，按开床头灯。
“裴廷约？裴廷约！”
他着急拍着裴廷约烧得通红脸：“你醒醒！”
身上盖着裴廷约羽绒服外套，他扭扭酸痛脖子，坐直身，看到裴廷约正在输液室外打电话。
盯着他背影出神阵，沈绰起身过去，把衣服盖到他肩膀上。
裴廷约回头看他眼，最后跟电话那头助理交代两句，挂断通话。
“你退烧吗？这冷还不穿衣服。”沈绰张口便数落他。
裴廷约慢条斯理地套上羽绒服，眼睛直看着他。
沈绰看他这样便有气：“弄成这样是谁错？”
“错，”裴廷约老实认错，“说，不会再有下次。”
他声音哑得连说话都艰难，沈绰也不想听，只恨昨晚那巴掌下手还是轻点。
“你闭嘴吧。”
裴廷约拉过他只手，手指交叉握紧：“靠着睡吧。”
几分钟后，沈绰把人半背半拖下楼，去车库发动车子。
裴廷约被他塞进副驾驶座，在模糊视线里看到沈绰脑袋上簇黑发，沈绰弯腰贴在他身前，正帮他扣安全带。
他抬手想摸摸沈绰头发，被不客气地挥开，沈绰并不因他发着高烧就迁就他，怒目而视：“你给老实点。”
裴廷约闭起眼，喃喃道：“好凶。”
安全带“啪嗒”声扣上，沈绰退出车外，用力带上他这边车门。
裴廷约闷哼声，眼睛动动，没有完全睁开，像是烧晕。
沈绰爬起床，匆匆下楼去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
帮他测体温时这个混蛋终于有点反应，抬起只手盖住沈绰手背，缓慢睁眼看向他。
“你知不知道你烧到四十度？”沈绰又气又急，把退烧药塞他嘴里。
裴廷约就着沈绰递来水杯喝口，嗓子干哑得厉害：“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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