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说不出口，被家里人打骂赶出家门这些，他不太想跟裴廷约说。
“没有遗憾。”
“那就别想
，”裴廷约难得也会安慰人，“几只跳蚤罢，别理他们，他今天故意把这事说出来，还是在嫉妒你，嫉妒你现在是大学教授，特地给你找不痛快，你真不痛快才是上他
当。”
沈绰：“你怎
知道，你都没见过他，就知道他在想什？”
“这种人想法
听就知道，小丑而已，
见得多。”
“没有。”沈绰不肯承认。
裴廷约：“有就有，说给听听。”
“说给你听干嘛？”沈绰不太乐意，“给你逗乐子？”
裴廷约：“沈绰，你怎把想这坏？”
“难道不是？”
“就是就是。”
刚喝下去酒烧得胃里格外难受，沈绰有些想作呕，干巴巴地说：“晚上还有别工作，先走，你们继续吃吧。”
之后他不顾众人挽留，拿起自己衣服外套，坚决离开。
走出菜馆沈绰沿着稀疏路灯独自走片刻，没忍住撑着路旁枯树干，弯腰干呕起来。
五脏六腑都像被呕出来，难受得厉害。
。
付浩明口把酒喝，喝高之后脸红脖子粗，嗓门比刚才更大：“当年你跟庄赫传那些纸条和信，是拿给老师，是不对，也是看着你们两个那样，怕你们误入歧途，还请兄弟勿怪。”
沈绰愣住。
其他人纷纷安慰付浩明，说着些不干他事、他身为班长也是为同学好之类屁话。
但事实是大伙儿都知道付浩明这人嫉妒心强，真正原因只怕是当时眼红沈绰他们学习成绩比他这个班长好，才故意给他们找不痛快。
沈绰被他几句话逗笑，心情骤松下来，扶着蹲麻腿站起身：“裴廷约，你自信过头吧？”
“不自信难道自卑吗？”裴廷约道，“沈绰，你总不会因为自己
“说来听听。”裴廷约坚持要他说。
“碰到几个嘴碎同学……”沈绰看着自己吐息时凝成白雾，接着说下去。
裴廷约听罢轻嗤：“所以当年你跟旧情人被学校发现，是同学告状？是不是很遗憾，要是没人告发你们，上大学就能自由。”
“裴廷约，”沈绰磨磨牙，“你就是这坏。”
“好吧，说错，”裴廷约问他，“所以你在遗憾什？”
难受却不是没有结果少年慕艾，是自己直以来噩梦，被羞辱、被责打，没有成年便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起因不过是别人时兴起嫉妒心。
裴廷约电话进来时，沈绰还蹲在路边，看着街头往来车流发呆。
“在做什？”那边人开口问。
“……没做什，刚吃完饭，在外面散步。”
“嗓子哑，”裴廷约说，“谁惹你不高兴？”
今天要不是喝醉，付浩明也不会当众说出来，即便现在醉醺醺地说出来，名为道歉，也很难说其中没有故意炫耀意思。
沈绰猛地站起身，众人惊讶看向他。
付浩明委屈道：“沈绰，你这是生气吗？都多少年前事情，跟你道歉，你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这回？”
其他人也劝：“就是，都十几年，沈绰你不要这小气嘛。”
“班长都说不是故意，他也是为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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