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
主意不吃完这顿饭便不会说正事，沈绰只能暂且按捺住，拿起筷子。
沈绰蹙着眉：“随便吧，你吃完能不能把该说
话赶紧说。”
裴廷约做主点菜，再拎起茶壶，给他和自己倒茶。
“沈绰，你越来越没有耐性，”裴廷约说，不等沈绰反驳，又点点头，“也是，你都说，对
已经没有耐性。”
他兀自说道：“去年今天你送生日礼是什
，还记不记得？”
沈绰眉蹙得愈紧，似乎这才意识到，今天是这个人生日。
“吃个饭也叫得寸进尺？”裴廷约淡道，“沈绰，你就这不想见？”
他目视着车前方，随着下班高峰期车流缓慢行进，嗓音里浸着倦意，眼里也有疲惫。
沈绰声音滞住，别过眼，目光落向车外，不再出声。
二十分钟后，他们车停在五星级酒店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
沈绰看着不断往上升数字，忽然记起去年就是在这里，他和裴廷约第
次共进晚餐。
沈绰看眼手机屏幕里跳出新闻，不为所动，不坐地铁他还可以走段路去坐公交，或者索性打车，并非定要上裴廷约车。
裴廷约下车，绕去副驾驶座拉开门，再次说：“上车吧，想跟离婚，总不能真就你单方面说算，财产分割不达成致，你照样离不。”
沈绰警惕看着他：“什财产？”
——裴廷约在那边房产也好、投资也好，都是他婚前财产，根本不需要分割。
“夫妻共同财产，”裴廷约说，“你上车，告诉你。”
吟道：“倒也是这个理……”
“不是傻子，”沈绰皱眉说，“什能交流，什不能交流，不需要裴律指导。”
裴廷约弯唇，看着他温声说：“没别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多长个心眼，外头喜欢坑蒙拐骗坏人很多。”
钱主任：“……”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
裴廷约垂眼笑声。
“你很得意吗？”沈绰终于开口，忍耐着说，“被人赏巴掌也值得你时时回味炫耀？”
裴廷约点头，坦荡承认：“是个王八蛋，应得。”
沈绰瞬间又没话说，裴廷约这人，以前跟他说话是被他气死，现在是撒不出气憋死，很难说哪种更不痛快。
他们点菜陆续送上桌，裴廷约示意：“先吃东西。”
虽然那也不是什令人愉快回忆。
走进顶层餐厅，裴廷约挑和去年同样位置，先帮沈绰拉开座椅。
沈绰默不作声地坐下。
裴廷约侧头看他眼，坐去对面，叫人来点餐。
“想吃什？”放下餐单时，他问沈绰。
沈绰愈发怀疑：“什东西？”
裴廷约：“反正不会让你吃亏。”
僵阵，沈绰最终上他车。
裴廷约把车开出去：“先陪去吃晚饭。”
“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绰没兴致再跟他说这些废话，和钱主任握手告辞。
他走出研究所大门，裴廷约车也从地下停车库开出来，停在他身边。
车里人降下车窗，示意他：“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坐地铁。”沈绰冷淡道。
“你没看地铁公司刚发临时公告？”裴廷约说，“二号线因为突发故障，全线暂停运营、停车检修，估计得晚上才能恢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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