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酷暑来临,连几天气温都直逼40摄氏度,热得人走在外面都呼吸困难。
屋漏偏逢连夜雨,犬科常用教学楼空调主控系统出现故障,这两天犬科班同学们不分年级,上课时间统统如坠地狱。
“艹,不行不行……”
下课铃刚打响,便有好几个受不同学出去找水龙头冲凉水。第二节还要继续上,大家只能生无可恋地坚守火焰山般教室。
“天咋这热啊,北方都这样,南方怎活?”
接下来星期,胡灵予都泡在游泳馆里,或许是渐渐克服心理障碍,再没有做过诡异梦。这也让他在和大黄起用狗刨式扑腾磨炼泳技时,少几分负担,多些许欢乐。
中途他也曾想过换换泳姿,来个帅气自由泳什,毕竟考试时那多人看着,狗刨终归不体面。奈何刚偷偷改变动作,就被鹿老师抓包。
“别自己乱改,最接近天性姿势最舒服。”鹿老师如是说。
狐同学当时还挣扎下,用理由很高大上:“但是自由泳划水效率比狗刨高。”
鹿老师:“那是对于长手长脚科属来说。”
紧紧扒在神明胸前赤狐抬起头,看见路祈脸。二十五岁路祈。
第四大406宿舍,胡灵予从梦中惊醒,头发里都是汗,湿得像刚从海里捞出来。
天还没亮,他在静谧黑暗中轻轻喘息,惊魂未定。
海水潮湿,路祈温度,仿佛都还残留在皮肤上。
坠海后记忆在胡灵予这里是模糊,只残留些窒息和恐惧碎片,再度醒来已是重生。可刚才梦境逼真得让人后怕,醒来瞬间,胡灵予甚至觉得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
无边黑幕笼罩苍穹,没有灯塔荒凉海湾,连夜空都吝啬得不肯给出丝幽光。
汹涌海浪里有什在挣扎,时而艰难露出水面点棕红色,时而又被巨浪拍下。嘤嘤惨叫声撕心裂肺,于无垠汪洋里却渺小得几不可闻。
只溺水赤狐。
它拼命地想要游向岸边,可弱小身躯抵不过波涛推阻,被咸涩海水糊住眼睛也辨不明岸方向。
不想死。
“你别替人家操心,这两天整个南方普遍降温,平均才
狐同学:“也有大长腿呀。”
鹿老师:“以狐科标准确实算,但以鹿科标准……”
狐同学:“怎样?”
鹿老师:“去把人造浪调大点。”
……那之后胡灵予再没提过改泳姿事,怕被如此丝滑转移话题伤害第二次。
难道是昨晚游泳馆被路祈救过次,所以日有所遇夜有所梦?那为什梦见不是十八岁路祈,而是二十五岁路队长?
不知是不是想得太用力,胡灵予突然感到阵晕眩,天地颠倒,头重脚轻。
他用力抱住被子,像溺水者紧紧攀着浮木。
好会儿,极度难受感才慢慢消失。
胡灵予出身虚汗,抬手摸自己额头,微微凉。
胡灵予点都不想死。
可体温在急剧流失,身体越来越僵硬,水漫过眼耳口鼻,渐渐停止挣扎赤狐点点沉入海底。
世界变成片混沌幽蓝,胡灵予看见神明。
披着光而来,游向他,捞住他,带他起重回人间。
破水而出霎,天上忽然有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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