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假设
，”胡灵予说，“
以后都不骗你。”
路祈怔住，心像被什
扎
下。
胡灵予：“真讲不
就不说。”
……扎早。
路祈笑出声，低低，身体轻抖。
路祈：“你终于不拿瞎话骗，感动。”
胡灵予：“……你要求还真不高。”
路祈：“是吧，很好说话。”
胡灵予：“路祈。”
路祈：“嗯？”
他和路祈在那里躺很久，后面还说些话，些只有他们两个明白，见大黄小贺后，却默契闭口不提。
路祈问：“你怎知道岩羊不是老师？”
两人横竖，都仰躺着望天。
山谷枝叶很密，夜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有时候不看脸，只听声音，好像更容易聊。
收手机，胡灵予嘴角还扬着。
姑妈之于他，是和父母样亲人。
胡灵予父母是同个单位搞科研，常常外出就几个月甚至半年年不回家。具体研究什，胡灵予也不清楚，问就是搞气象，可是谁家研究气象这神神秘秘啊。胡灵予小时候还真信过段时间，后来长大，猜测应该是些需要保密研究，反正是为国家做贡献。
小时候胡灵予，大部分时间都是姑妈在照顾，但也没有和父母生疏，反而因为父母过于神秘，使得他更加崇拜，曾有很长段时间坚信父母是超级英雄，不在家是为出去拯救世界。
关键他爸妈还真敢应。
后顿聚餐时聊。
要不是嘴里饭太香，影响情绪酝酿，赤狐和田园犬当时就能留下羡慕泪水。
胡灵予是第个踏上归家列车——他家就在隔壁隔壁市，高速列车上没等坐稳当，已经到站。
好吧稍微夸张，至少还是能在列车上坐个把小时。
有时候胡灵予也会想，是不是自己死得太嘎嘣脆，两世衔接得过于紧密，而且时间差得也不算太久远，七年，以至于除最初尚未适应那几天，后面越来越难产生“恍如隔世”感。
胡灵予：“你总说编瞎话，那你拿瞎话骗过吗？”
没有回答。
瀑布吵得厉害，还真不是个适合交心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刻，他生出冲动：“如果以后都不骗你，你还骗吗？”
“不回答假设性问题。”路祈四两拨千斤。
胡灵予：“就是知道。”
路祈乐，很轻。
胡灵予：“笑什？”
路祈：“高兴。”
胡灵予：“高兴？”
胡母：“对呀，爸爸妈妈就是去拯救世界。”
胡父：“……天黑，爸爸拿望远镜带你看星星去。”
现在想来，他爸还算有点良心。
列车驶过片片田野，生机广阔。
胡灵予望着窗外出神，不知怎，思绪又飘回昨天瀑布深潭。
比如此刻，他坐在车上，并没有什近乡情怯，好像就是个寻常假期，或者逢年过节，照例回家。
再比如，姑妈胡双雪女士照例会发来信息：几点到站呀，用不用姑妈去接你？
如果你回复肯定：三点五十五就到。
就会触发标准句式：火车站太难停车，姑妈想来想去，还是在家里做桌好吃等你！
肤白貌美胡双雪女士，平生最怕晒，绝无可能顶着盛夏四点太阳，出来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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