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男孩儿父亲,正在紧张地默念着什,像即将登场蹩脚演员,复习最后遍台词。
“为什要躲在这里?”男孩儿今年十岁,认为自己已经懂大人世界,“妈妈,聂叔叔不是说兽控局会保护们吗?”
“没时间,他们要来。”男孩儿父亲看眼墙上钟表,焦急提醒。
女人匆忙摘下自己项链,给儿子戴上:“记住,千万不要出来,害怕时候握着它,妈妈就能知道。”
密室厚厚合金门,重重关闭。
贺秋妍皱眉:“什意思?”
路祈苦笑下:“不仅目不纯,还总把对方卷进危险事情里,自以为能护得万无失,结果出事时候永远不在。”
贺秋妍将嘴唇抿又抿,还是没止住心里话:“好没用。”
路祈乐出声:“嗯,特别废物。”
……
“他也真拿你当朋友。”路祈飞快道。
“那有什用,朋友讲就是以心换心,这个人是打算辈子都不告诉,让像个傻子似蒙在鼓里吗?”贺秋妍越说越真情实感,气鼓鼓道,“真朋友没有这样。”
路祈笑,抬头看远处,灰蒙蒙天望不到尽头:“你说对,真朋友没有这样。”
贺秋妍从将心比心状态中抽离,越回味越觉得刚才问题很蹊跷。
认识这多年,路祈从来都是自己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根本不会问别人什“假如”。
没有。”这次路祈不用想。
贺秋妍用手指勾起绺头发绕啊绕,思绪似乎和她微卷长发样乱蓬蓬,陷入纠结。
过好久,贺秋妍才问:“这两个人现在还是朋友吗?”
“是,”路祈顿顿,“很好朋友。”
贺秋妍终于放头发马,有决断:“虽然出发点不良,但到底也没干什坏事,客观讲不算太坏。”
七年前,某私人实验室。
“听妈妈话,躲在这里不要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什都不要出来,知道吗?”个穿着白色实验大褂女人,将个男孩送入密室。
密室温度很低,周围都是冷冰冰药品。
这里曾是兽化医学研究所下属实验室,当时为保护管制药剂安全,建立密室,并在里面安装双层中空单项透视玻璃,以便研究人员进入密室后,仍能看到外面实验室情况,且玻璃完全隔音、防爆。
现在,玻璃外面只有个身影。
众所周知,“无中生友”或者“有这个人”话题模式,提问者多半就是当事人,只是路祈口中另外个人是谁?小狐狸吗?
丹顶鹤难得在人情世故上灵光次,但很快又否定这个猜想。
路祈和小狐狸才不是什朋友,是正正经经恋爱关系。
“不知道你说是谁,”贺秋妍再次开口,“但劝你趁早坦白,争取个好态度,如果最后是让对方发现你当初另有目,小心连朋友都没得做。”
“算,”路祈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本来就不该做。”
路祈:“主观呢?”
贺秋妍耸肩:“那得去问被接近那个人。”
“假如你就是。”路祈望着她,带丝忐忑,又带丝侥幸。
台阶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天青色。
“会很生气,”贺秋妍毫不犹豫,“拿他当朋友,他却带着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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