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头顶灯熄灭时,他才下意识蹙眉,刚想出声,听到熟悉脚步声。
到嘴边话便没有说出口,岑致森依旧阖目靠着沙发,姿态比刚才更放松。
熟悉气息随之靠近,他听到声短促笑,膝头沉,来人已经坐到他腿上。
面对着面呼吸紧贴姿势,岑致森始终没动,也没出声,气定神闲地等着他下步动作。
宁知远打量眼前人片刻,扯下自己领带。
“爸,”宁知远解释道,“现在暂时不想这些,先干事业吧。”
“你怎跟你哥样,都快三十,还不想结婚。”岑胜礼说完,想到岑致森不打算结婚原因,又有些如鲠在喉。
宁知远目光跟随岑致森,他正陪着汤书杰和新娘四处敬酒,杯杯酒下肚,眼见已经喝不少。
“哥要喝醉。”宁知远笑道,看热闹般。
岑胜礼唉声叹气,被宁知远句话牵开注意力,到底没再说下去。
现场乐队又演奏起那首卡农,宁知远手里捏着杯香槟,只手插兜,安静地听。
盛夏傍晚那些难耐燥热,也逐渐被这样乐声抚平。
然后他看到岑致森,在前方宾客至多处,新郎身后。
明明只是这个故事里配角,四周花团锦簇、晚霞潋滟却都不及他,宁知远在那些浮光掠影中眼里唯能看到,也只有他。
岑致森回头,目光落过来时宁知远笑着举杯,与他示意。
说:“应该是旁观者角度看得更清楚,从心里生出笑,也会点亮眼睛。”
宁知远乐道:“你果然是学艺术。”
女生也笑:“真,爱个人感觉就是这样。”
宁知远想想,爱吗?
这次不用他问,他似乎又得到个新答案。
眼睛被绑住时岑致森稍微意外,但
婚宴还未结束,宁知远看到岑致森离开宴会厅。
片刻,他搁下酒杯,找个借口起身也离席。
岑致森去趟洗手间,酒喝得太多他确实不太好受,出来后干脆找间休息室进去想歇会儿。
扯松领结坐进沙发里,他闭眼靠着沙发背,懒洋洋地不愿再动。
休息室门再次被人推开,有人进来,岑致森也懒得睁眼。
那个人便也长久地凝视着他,没再移开眼。
仪式还在继续,他们隔着新人执手走过那条花廊对视。
这段路或许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走上,但不重要,这刻夏日风、手中香槟、漫天倾洒花瓣和缠绵悱恻乐声都是见证。
仪式之后是室内宴会厅中婚宴,宁知远坐到岑胜礼身边,被问起对先前那女生感觉,无奈说:“爸,们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岑胜礼不解,“她爸很欣赏你,她自己也是样貌好、性格好又有才情,家中关系还简单,看着挺好。”
说几句话,女生先回去草坪那头。
宁知远独自留在湖边,重新捡起颗石子扔出去,水面漾起圈又圈涟漪,在夕阳下隐隐泛着光。
手机上进来岑致森新消息:“去哪里?婚礼快开始。”
宁知远回个“来”,摁黑屏幕塞回兜里,最后看眼远处湖面光晕,笑笑,回去婚礼现场。
他过去晚些,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便没有往前去,就站在后方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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