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洲抬眼，祁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连眼神都很像他小时候养
那只猫，懵懂，带着
点疑问，览无遗。
“是。”
祁醒转着脑袋四处看
圈，有些稀奇：“干爸爸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小时候家住在这附近，每天早上跟
妈买完菜会来这里吃早餐。”叶行洲随口说，帮他掰开次性筷子。
祁醒愣愣：“那后来怎
又去淮城？”
叶行洲：“六七岁时候，为让接受好点教育，妈带去淮城。”
然后不到两年，他成孤儿，进那边孤儿院，如果有得选，他或许宁愿当初就留在这里。可如果不去淮城，他也遇不到祁醒。
他就是忽然想到，他跟叶行洲厮混这久，叶行洲似乎永远睡得比他晚、醒得比他早，从没让看他过睡着模样，最多也只是在他身边阖目养神。
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精神且警觉，但他好像忽略，叶行洲也是人不是机器更不是神，他不可能不会累。
他们目地是邻省座县级市，到时候已经天大亮，八点多。
不需要祁醒叫，下高速后叶行洲听到车窗外些微动静，立刻便睁开眼，祁醒再次回头看他，怀疑这个混蛋根本分钟都没睡着过。
“换回来吧，你不认识路。”叶行洲喝口水，冲他示意。
祁醒睡两个多小时醒来，天还没亮，他们还在高速公路上，除偶尔呼啸而过大车，只有他们。
他坐直起身揉下睡得酸痛脖子，叶行洲目视前方，提醒他：“还早，你再睡会儿。”
“换手吧，要不你又得夜不睡。”
叶行洲目光转过来，见祁醒神色坚持，没再多说，靠边上应急车道停车。
五分钟后祁醒看眼车载导航，重新发动车子，顺便提醒叶行洲：“还要三个多小时呢，你睡觉吧，到再叫你。”
他们点早餐送过来，叶行洲吃着东西有些沉默。
祁醒却食不知味：“……你妈家里还有别亲戚吗？”
“叶崇霖走后，外公去淮城找他讨说法，回来路上出车祸没，外婆没两年也病故，妈是他们独女，其他亲戚关系都比较远，没什往来。”
叶行洲语气很平淡，祁醒有些摸不准从前事情到底在他心里留下过多少伤痛，有心想安慰他两句，又觉得事情过这多年，自己说什好像用处都不大。
“叶行洲，你说这些，是想要可怜你吗？”
“叶行洲……”
“嗯？”
目光撞上祁醒犹豫瞬，话到嘴边还是算，换回副驾驶座后提醒叶行洲：“先找这个地方吃早餐吧，饿。”
这小子从来肚子饿时候最诚实，吃饭大过天，叶行洲似乎笑下，车往前开。
他带祁醒去这边间开很多年、生意很红火路边早餐店，他俩停车下来时，还有不少来吃东西人有意无意地打量他们，叶行洲神色自若，带着祁醒找个空位坐下，随口跟过来服务员点东西。
叶行洲靠进座椅里，只说句：“开慢些。”
车开出去，祁醒几次回头看身边人，叶行洲睡眠很浅，无声无息。
“别直盯着，专心开车。”
叶行洲闭着眼睛哑声提醒他。
祁醒视线落回前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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