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没人陪自己
起垫底
——葛亮在考场空调
冷风吹里，想哭。
晚上九点，深蓝色夜空，油画样漂亮。
林雾走出教学楼，刚想给王野发信息，说
过去找你，手机就先震。
王野：奖励。
知道是让林雾履行承诺，不知道还以为王野要明抢。
林雾：“已经和学校提交申请，谢谢爸。”
阳光从树影缝隙透下来，明亮耀眼。
考试周兵荒马乱，晃就来到最后天。
王野和林雾两个班最后科考试，恰好都安排在这天晚上七点，不过考场分别在两栋不同教学楼。
进入考场前，林雾给王野发信息：最后科，加油，考完给你奖励。
“儿子，期末考试完没啊？”电话那头如既往亲热，仿佛他们不是两个月才通次电话，而是天天。
以前林雾很喜欢在这些细节上钻牛角尖，然后就长久地陷入某种负面情绪。可今天不知怎，这些细微感知都变得轻飘飘，在心底吹不皱点涟漪。
“还没，”他很自然地说，就像平时讲话那样，“今天开考第科。”
“那也快，考完就放假吧？”
“嗯。”
加机械院考前最后次点名。
今天晚上五点，考试周正式开始。各学院考试交错分布在4-7天内，但考试时间大都集中在傍晚五点到晚上九点，以便昼夜科属同学可以同时参加考试。
路上已经看不见太多同学，距离考试只剩三个多小时，校园仿佛有种大战来临前宁静。
林雾倒没什
感觉。除高考前夕，因为些事情影响状态，导致高考那天高烧不退，慌得要命，其余大大小小每次考试，他都是平常心，就和自己做习题集样。
盛夏烈日快把柏油路晒化，即使树荫下，也蒸笼似。
空调凉爽还缠绕在身上，加上夜晚新鲜空气，让林雾
王野问：啥奖励？
林雾：[嘘，保密.jpg]
这就很灵性。
于是接下来整场考试，同考场葛亮稍微用点余光，就能看见隔壁桌王同学那张神采飞扬侧脸。
……野哥这是考前正好复习到最后道大题？不然没法解释那脸幸福啊！
“是这样……”电话那头微微停顿。
林雾感觉到父亲态度里似乎掺杂进丝微妙，换以前，他会瞬间脑补出无数种可能，但这次，他直接问：“怎？”
“爸之前不是把那个公寓卖嘛……”开头，后面就好说，“但是爸回头又想，也不能老让你住学校啊，这好不容易放个暑假。爸现在资金是不富裕，但也周转过来，买房子买不起，那咱可以租嘛，不能让儿子暑假没地方待……”
“不用，爸，”林雾听见自己开口，身体里好像还有个曾经林雾，惊讶于另个自己此刻坦然，“假期住学校，和同学起，说好。”
“啊？”父亲语塞，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过好会儿才说，“这样啊……要不你先去看看那个房子，都找好。”
林雾加快脚步。
这时手机忽然响，是来电声。
林雾停下，纳闷儿地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愣住。
铃声旋律悠扬，像是不接通不罢休。
按下接听键，林雾将手机放到耳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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