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袭来,何律身体猛地打个晃,靠自家组员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倒。
他撑住最后丝力气,望向白路斜:“负责你食物和水,是拉你入伙后理应履行承诺,但你没义务帮找食物和水,可是你帮。所以不是凭给你找植物,是凭你给找这株……”
“再帮最后次,”何律目光恳切,“带他们上船。”
白路斜沉默下来。
无声对视良久,他轻佻笑,朝何律摇头:“不要。”
何律说:“请求你。”
“呵,”白路斜乐,语调轻蔑上挑,“凭什?就凭你这几天给弄点烂叶子、破果子?”
何律推开丛越,艰难伸手从旁边地上拽过来那株白路斜刚刚带回植物,抬头:“凭这个。”
“……”白路斜顿两秒,决定装失忆,“棵烂草?”
何律:“不是给你们,喂他,你们敢吃口,喝滴,就等着去海里裸舞吧。”
强撑着最后丝精神何组长,没看守关人,却看向白路斜。
白路斜皱眉,每次被何律这直直地看,都没好事发生,这让他条件反射地升起防备:“怎,知道自己要死,不甘心?”
何律不停地喘息,终于慢慢地,将呼吸暂时稳住。
“不用管,”他个字个字地和白路斜说,“送他们上船。”
风忽然停。
“不……需要……”躺在地上何律,忽然发出微弱声音。
“组长!”
“何组长你醒——”
三个铁血营组员和丛越,下子围过去。
何律脸色很差,气息急促,他似乎是想起身,可刚将身体撑起点,又重重摔回去,豆大汗珠顺着他脸往下淌。
何律眼里光黯下来。
没再说话。
像是预感到自己能量即将耗尽,他缓缓闭上眼,旋即倒下。
“组长——”铁血营组员和丛越齐大喊出声,紧张得几乎破音。
白路斜怔,刚要上前,就见伸手去探何律脉搏丛越,惊魂未定地松口气:“还有,还有脉搏……
白路斜愕然:“你不是昏迷吗?”
何律露出些许惭愧神色:“刚好在那时候恢复点意识,但是想,当时如果清醒,可能会让你有些尴尬,所以就缓缓。”
白路斜:“……”
丛越:“……”
当时或许只是尴尬,但现在,小白好像要杀人。
浪也静下来。
白路斜歪头看着何律,嘴角缓缓勾起,带着抹凉意:“何组长,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第,什时候说过要管你?第二,你现在弱得连文具树都操控不,还想统筹全局呢?”
何律望着他,望良久,又平静地重复遍:“送他们上船。”
“组长——”铁血营组员对这个提议,比白路斜还抗拒。
白路斜看也不看他们,视线仍在何律身上,他敛去最后丝笑意,邪气眉宇间,只剩冰冷:“你命令?”
“你别乱动——”铁血营组员想按住何律,不让他再勉强自己。
何律却艰难道:“扶……起来……”
铁血营组员要疯,都高烧成这样,就不能好好躺着,可对上自家组长坚定目光,又只能听令。
纪律,是铁血营建组之本。
卡戎站在小船前,也不急,就耐心地看着他们四人合力将何律扶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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