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颂欲言又止，不等他说，温元初已拉住他手腕，牵着他进门去。
大殿里更加肃冷沉闷，空气里有隐约
霉灰味。
凌颂安静地四处看，殿中格局和他那时完全不
样，想也是，他死后，改朝换代，新朝又坐
三百年江山，他当年留下痕迹，只怕已所剩无几。
唯有后殿榻上那副嵌进桌子里玉棋盘还在。
周围拉起隔离线，不能走近看。
买完票温元初回来：“你在发呆？”
凌颂回神，笑笑，说：“
紧张。”
“紧张什
？”
凌颂没解释，拿票先往里跑，嘴里没忘抱怨：“朕回宫竟然要花钱买门票，当真岂有此理。”
进去后凌颂熟门熟路地直奔他当年皇帝寝宫。
对牛弹琴。
温元初抬手，将他揉进怀里：“别闹。”
“不想跟你说话。”
“回答你刚才问题，喜欢就行，性别不重要。”
凌颂那句“那你喜欢吗”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凌颂冲他挤眉弄眼：“你知道你堂叔跟说什吗？”
“不想知道。”
“还不想告诉你呢。”
温元初越不理他，凌颂越想去闹他：“温元初，你两个堂叔直是那种关系吗？你怎都不惊讶，爷爷奶奶知道吗？”
“知道，家里人都知道，过明路。”
他怎就忘，这大
过去。
温宴看他眼神里多丝微妙：“倒也可以，不过还是第次见你这个年纪学生，有对古代皇帝陵感兴趣。”
凌颂笑着打哈哈：“好玩，想去看看。”
回房时温元初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湿漉漉水顺着他侧脸往下滑。
当年他每日都要拉着摄政王陪他坐这里下棋，如今却连靠近都不行。
凌颂站在线外，沉默阵，举起手机拍张照片。
兴庆宫很大，前前后后无数间宫室，凌颂没心情再看，走出寝殿后庭，眼看到那口压着假山石枯井，还有井边不远处，那株他当年亲手种银杏树。
冬日大雪后，只余苍虬陡峭枯枝，被白雪覆盖，竟是连半片黄叶都看不到。
凌颂很失望。
兴庆宫还是那个兴庆宫，但没有层层宫廷禁卫军把守，只剩萧条和冷清。
凌颂口气跑上殿前石阶最高处，回身看去。
从前仿佛能睥睨天下地方，如今被远处宫外林立摩天大楼衬得黯淡无色。
……果然什都不样。
温元初慢他步走上来，提醒他：“别站这里吹冷风，去里头看看。”
算，决定好明天就明天。
这大半夜要是被拒绝，他都没处去，可不尴尬。
次日，大早他们又去故宫。
大年初二，天气冷昨夜又下雪，他俩来得早，几乎看不到别游客。
温元初去买票，凌颂站宫门口哈气，愣愣看着眼前连成片白雾。
凌颂心思转转，又问他：“那，你有什看法？”
“跟无关，能有什看法？”
“两个男人在起，你能接受吗？”
温元初还是那句：“跟无关。”
凌颂气呼呼地推他。
凌颂被这幅美男出浴场景撩得心痒，坐过去趴他身上，狗鼻子嗅来嗅去。
好香。
洗完澡更香。
真想口吞。
温元初按着他脑袋将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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