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时,他想起刚拿进来那张明信片,从旁挂在衣架上大衣里翻出来,坐回书桌前。
红色底明信片,映着大片烈焰红玫瑰,是之前在挪威,封肆寄出去两张明信片中另外张。
陆璟深微微怔神,将明信片翻过去,背面空白处
“Alex,是你人吗?”他问。
陆璟深坚持:“你不是吗?”
封肆眼里有陆璟深看不懂情绪,静瞬,他慢慢道:“是。”
陆璟深心头松,双手也随之放开。
封肆不再多说,重新揽过他肩膀:“走吧。”
在他彻底忘记那个人之前,他会直找下去。
封肆突然想到这桩陈年往事,倒不是当时那个男生有什特别值得怀念,不过是从那以后他心态就发生转变。
不再抱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把找人过程当成种享受,未尝不是乐趣。
而且最后他找到,不是吗?
陆璟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沉默片刻,抬起双手攥住他领子。
次是他参加个派对,喝高,临走时被人拖住,问要不要去酒店,他已经不记得对方长什样,只记得那双眼睛,和陆璟深很像,那也是个亚洲面孔男人,比他记忆里陆璟深更热情,直白地向他提出邀约。
那是他满世界找陆璟深第四年,其实早已不抱有希望,紧绷神经扯断就在那个瞬间,被那双和陆璟深几乎模样眼睛盯着,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们起离开,去酒店。
那夜下雪,是那年纽约冬天下第场雪,那个男人,或许该称作男生,跟他说起自己是在那边念书留学生,第次参加派对,没想到会对个男人见钟情。
黑夜冷风逐渐吹散封肆酒劲,他本来也不是真喝醉,在酒店门口他点根烟,安静地抽完,在男生小心翼翼问他还进不进去时,沉目看向对方。
吃完晚餐回来,已经过八点。
封肆把入户门外堆积成山快递包裹搬进去,这些都是他买,陆璟深从不网购,家里冰冷空荡,这间房子多个封肆才终于有点像个家样子。
陆璟深注意到墙上万年不用信箱里夹张纸,走过去发现其实是张明信片。他把明信片拿下来,没来得及细看,封肆将最后个包裹搬回屋,在里面叫他。
陆璟深将明信片随手塞进大衣口袋里,先进门。
洗完澡也才不到九点,陆璟深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想看会儿刘捷发过来文件打发时间。
“以后……别随便跟别人去开房。”
陆璟深嗓音微颤,大概说这话连他自己都底气不足。
封肆勾唇,笑看着他:“陆总好霸道啊。”
陆璟深:“你答应,就直这样,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东西,和……人。”
最后三个字,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封肆听清楚。
没酒精影响,他发昏头脑变得异常冷静清醒。
还是不样。
形似而神不似,他喜欢人不会用那种近似讨好眼神看他,不会流露出类似不知所措羞怯神态,更不会毫不掩饰、直白地跟他说喜欢。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无数人像他,但通通不是他。
碾灭烟头后,他帮男生叫辆车,将人送走,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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