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声音很平静,句句说得很慢,几乎不带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事情。
陆璟深看不到他挡在湿发后那双眼睛,只是听这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已经像被人攥住心脏,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
“等你个月,没等到你,只能放弃,回去之后辞原本工作,独自人来到亚洲,边帮人开私人飞机,边找你,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整整两年时间,把这周边国家翻个遍,唯独没来这里,就因为们第次见面那天,你便装作没听懂说中文。”
“说你最会玩弄人心,你不服气,难道不是吗?谁能像你样,在人生地不熟地方,听到自己母语,下意识反应却是假装听不懂?”
“也是太自信,觉得你没必要这骗,可人跟人是不样,你永远都在试图封闭自己,你戒心太强,费尽心思,也撬不开你壳。”
扣住封肆手臂,却又次次徒劳无功地滑落下去。
汗水顺着封肆下巴滑落,被陆璟深无意识地舔去,封肆忽然停住动作,垂着头粗重喘气,许久没有修剪、过长且汗湿额发耷拉下来,遮住他眼睛。
陆璟深握住他手腕,内心不安也在急遽扩大,艰难滚动喉咙:“为什停住?”
漫长沉默,只能听到他们心跳和呼吸声。
封肆终于开口:“你走那天,去火车站、机场到处找你,那天最后班航班起飞,还是没看到你,只能回去酒店,遍遍问那个帮你带话给服务生,问他你还说什做什,他说没有,你只留下句再见,拿自己行李离开。”
陆璟深想争辩,但从封肆说出第句话开始,他已经失语,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封肆像看出他想法,抬手擦擦他脸:“你不用说,听说就行。”
“后来去美洲、欧洲、澳洲,满世界地找你,只要有点可能都会去试试,你早猜到吧,半年年换份工作,为都是找你,这不是件简单事情,几乎可以算大海捞针,当初你连张照片都没给留,要拿什在六十亿人口世界里找到你?”
“不想自诩情圣,你就当是不甘心,想要个答案,不找到你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想再见你面,想问问你当初为什招呼都不打声,就那决绝离开。”
陆璟深手指骤然收紧,甚至微微发颤,封肆在跟他说,是七年前,他直回避过往。
封肆手腕转动下,坚持从他掌心间抽出。
“那时在想,你是不是在跟开玩笑,也许过个两天你就回来,不敢离开,直在那座城市、那间酒店等你,足足个月,你还是没有回来。”
“那段时间也直试图回忆们相处细节,到底是哪里出错,是弄错,还是你搞错,那时才意识到,根本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真名叫什,从来没有看过你证件,每次们入住酒店登记,用都是护照,过关查验时,你也是总是有意回避,不让看到你信息,也许开始自己也没上心,所以没当回事,等到想上心时,已经没有机会。”
“你走,再也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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