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红墨水滴在被面上
……明天你要记得把被单拆下来放进洗衣机里洗干净。鬼弄
恶作剧，鬼要记得收拾。”
他叮嘱完，翻个身，拉高被子继续睡。
只剩下飘在他被子外，很认真地试图半夜营造恐怖感企图吓死任务对象死神，被雷劈般呆住。
夜晚小插曲
柏今意睁开眼，从梦中回到现实。
但他思维还是迟缓，他用迟缓眼，看着漂浮在半空脸，那白白脸，从周围黑中脱出来，瞪大眼，裂开嘴，还有
线血红，从他额上淌下来。
这张脸，就这样张牙舞爪狰狞凶残地映入柏今意眼底。
这是张熟悉脸。
早几个小时，还在他眼前啪嗒啪嗒掉眼泪。
路洗澡，路思考，思考到后来，想法似乎有点走偏。
柏今意关掉水阀，水声骤停，思绪也跟着截断。
他拿毛巾擦擦身上水珠，出浴室。
*
沉黑色梦境里，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冰凉感觉，从远方迫近……路迫近，从天空迫近，迫近他脸。
水温调高点，水流开大点，当密集水线如同绵密针样打在身上时候，白天积累下来，如同乌龟壳样背在身上压力与沉闷，似乎也有摇摇松动错觉。
柏今意喜欢洗澡。
洗澡能够短暂释放他压力与疲惫。
因此他洗澡般放空大脑，什
都不想，只是享受着轻松宁静。
但这次和过去有点差异。
对吧。反正
认得你，不会把你和别死神弄混。”
想弄混也很难，毕竟现在也只见过你个死神……
简无绪眼中期待，已经变成感动，他重复说：
“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短时间内得到两句好人，柏今意在想要不要告诉死神，现在好人已经变成张卡。
个老是哭唧唧鬼，就算是鬼，也没有太多威慑力吧……
何况他恐人不恐鬼啊……
柏今意眨眨眼，认真地看着面前脸，评价着死神此刻造型——毫无惊喜；又思考着现在情况——啊，是死神离开时后说惊喜。
最后他重新闭上眼睛。
困意重新席卷他大脑，他半睡半醒，记得件事。
他像是在洗澡。
可是不对，他不是已经在睡前洗过澡吗？
柏今意在梦中迷迷糊糊，思维像是套上百层迟缓咒，如个老旧轱辘样，转不动。
滴。
当那冰凉水，终于落到他脸上时候。
可能是因为洗澡前分钟还在找死神，这回他洗着洗着，脑内总闪出简无绪站在蓬头底下画面，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研究：
死神要怎洗澡？
如果是鬼魂状态，水会直接透过身体吧。
如果是实体状态，水会溅在他体表吧。这样算是洗过吗？死神洗澡，需要脱衣服吗？
……
“你放心。”他被鼓舞，深深吸气，“定会加油工作，救你出苦海！”
“。”
死神直接穿墙飘走，飘走之前信心满满，还说要给柏今意个惊喜。
柏今意并不太想拥有这个惊喜。
虽然眼看着死神走，但他还是出洗手间，在自己宿舍里转圈，开开柜子，看看床底，确认死神没有藏在任何个角落后，才放心回洗手间，开蓬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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