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浪费钱?”简无绪思考。
“开车也要油,油也很贵。”
死神立刻被说服,重新在被子里躺好。
柏今意于是伸手关灯:“睡。”
“晚安柏老师。”
“床上不是有床吗?”
“们各盖床。”
“哦……”
死神乖乖地任由柏今意拿被子把自己盖好,甚至往下缩缩,缩进被子里,可是等柏今意上床另边,刚刚盖上被子,死神忽然又从被子中间探出脑袋来:
“柏老师——”
“会快点。”
“没关系,慢慢刷牙。”柏今意回答,刚刚打开龙头接水,就听见哗啦声,浴室里蓬头出水,淅淅沥沥砸在地砖上。氤氲热气开始出现在室内上空,挨挨,挤挤,间或翻个跟斗,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砸在柏今意肩头。
柏今意刷着刷着,感觉到空气变化。
有点闷,有点热。
他朝被床单遮得严严实实浴室门看看,叹口气。
“是。”
“可是为什要挂上去?”
“遮住你。”
“可是不需要诶。”
“……”柏今意看死神眼,悠悠转口,“遮住。”
父母房子里洗手间,和绝大多数三室厅房间差不多。
个嵌套在主卧里主卫,由梅相真和柏培云使用;个客卫,就在柏今意房间隔壁,客卫里头做干湿分离,中间由扇透明磨砂门隔开。
死神正在这扇磨砂门进进出出,做着安排:
“磨砂门还挺能保护隐私,到时候在里面洗澡,柏老师就在外面刷牙;等柏老师刷完牙,也差不多洗好,们就可以互相交换位置,这样时间上和过去差不多,柏老师爸爸妈妈也不会觉得奇怪吧。”
柏今意眼看着死神飘进去,道淡淡影子;再飘出来,淡淡影子变成实像。
柏今意闭上眼睛。窗帘拉上,但夜晚星月微光,还是透过窗帘缝隙,射在柏今意眼皮上。他脑海充斥着纷乱情绪,宛如是夏日灯火下小虫,上
“……什?”
“明天真要和慈父起去学校吗?”
“不用。”
“那怎去?”简无绪跃跃欲试,“可以帮柏老师开车。就像之前坐在柏老师怀里帮柏老师改卷子样。”
“……们可以打车。”
要不然,还是快点吧。
等人鬼分别洗好澡、刷好牙,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候,柏今意深深呼出口气,他手里抱着脏衣服以及床单,还有死神牙刷与口杯。
牙刷与口杯擦干净水,放进房间抽屉里。
剩余脏衣服,则通过房间另道通往生活阳台小门,放到阳台上,等待明天起床洗涤烘干。
而后柏今意再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另条被子,盖在正仰面躺在床铺边死神身上,死神咦声:
“那,那好吧?”
死神停顿片刻,摆身体,又飘到柏今意身旁:“柏老师,你先洗还是先洗?”
柏今意:“你先。”
“那去。”
“嗯。”
仿佛临水照月,月亮从水中跃入你怀抱。
“……不行。”
“啊?”
柏今意回房间,他从衣柜里找出样东西,再回到洗手间。他把这样东西抖开来,挂在磨砂玻璃门上。
死神望着:“柏老师,这是床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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