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这样想着,隔壁就传来他妈妈模糊声音:
“谁?……谁在哪里?”
糟糕!妈妈怎醒?
柏今意霎时懊恼,他顾不上许多,立刻从自己房间里箭步出门,来到主卧之前,旋门把手,就把门旋开。
柏培云梅相真睡觉时候会关门,但不会锁门。
等到第二天,再由柏今意带着这些去其他医院挂号问诊。
等切办妥,柏今意对情况有底,再回来把病情状况与治疗办法告诉梅相真。
空口说白话,梅相真不愿意改变治疗思路,也是人之常情。
但如果事情全部落实在纸面,也许梅相真就会愿意改变想法。
揣着这样念头,柏今意直在房间里等到半夜两点钟。
两人都嗯声,但目光没有转过来,客厅里开着电视,由电视屏幕射出斑斓色彩,照在他们脸上,将他们脸照得花花绿绿。
柏今意又问柏培云:“爸爸,妈妈病怎样?”
“没事,小问题,已经出院。”柏培云简单说,“多休息就好。”
父母回答,也和过去模样。
“……知道。”柏今意,“中考结束,明天不用上班,今天晚上留在家里睡。”
。
当他站在讲台上,对班级里所有学生说声“放假”后,欢呼响彻班级,学生们将卷子,书本,文具,统统抱起洒向天空。
学习,作业,考试,分数,全部都不重要,至少这几个月,他们终于解放!
柏今意和学生们有相同感觉。
好像副沉沉枷锁,终于从肩膀上滑落,他被压得久,当它消失时候,他甚至生出些许感激来。
因此他很轻易地将门打开,迅速扫眼室内。
梅相真将灯打开,她倚在床头,因为刺眼灯光眯着眼睛,柏培云也被惊醒,正迷迷糊糊,他看见简无绪,简无绪
父母般十点准点上床。
深夜两点,距离他们上床足有三个小时,两人应该都已经睡熟。
柏今意悄然从床上坐起来,他看向简无绪,黑夜里,简无绪如常给他比个“OK”手势,便穿过墙壁,进入主卧。
计划很简单。
穿墙过去简无绪,只要打开抽屉,拿出里头这些年来检查单子,再从门走出来就行。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什大动静,应该不会惊醒睡着父母。
这次,父母都没有出声。电视机声音也低,时间,默剧似。
柏今意在客厅里略坐坐,就回到房间。简无绪正呆在他房间里。
“柏老师,们今天晚上就?……”
“对,今天晚上。”柏今意简单回答。
这是他们在之前已经做好计划。如果等中考结束,柏培云和梅相真还是不愿意松口说出详细病况,那就由简无绪在他们都睡熟晚上,潜入主卧,将他们放在床头柜里病历和检查都拿出来。
他和解放学生们同往教学楼下走去,他越走越快,先是走,后来跑,他路不停歇,直至回到家里。
守在病房简无绪,早已告诉他,柏培云照顾梅相真出院,现在,两人都在家中。
家还是那个家,呆在原来地方,站在花园向内看去,也能看见坐在沙发上父母。
柏今意在屋外喘匀气,才开门进去,他向父母打招呼:
“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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