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插肩而过时候,说巧不巧,辆路过车射来两盏远灯,同时将他们照亮。
纪询看着低头棒球帽,冷不丁说声:“曾鹏?”
男人身体颤下,没有回头,他两手提着个大大黑色塑料袋,往前边垃圾桶带。
纪询又说:“奚蕾。”
车灯离去,黑暗再度合拢。
这里火树银花,人群熙攘,哪怕是隆冬肃杀,它也呈现出春暖酒浓。
纪询走到海豚酒吧时,正好看见两位穿制服警察在同酒吧经理说话。
纪询没有上去凑热闹。他绕个小圈,来到酒吧后门。他经常出入这里,知道这带所有地形,也清楚海豚酒吧后门在那里。
酒吧后门,有条倾倒垃圾小巷,其正脸有多灯光璀璨,这里就有多晦暗不明。不知哪里来野猫野狗,盘踞在垃圾桶上,用发黄发绿眼睛刺着他,与其说它们是生物,倒更像是生物形监视器,于不动声色间监控切。
纪询路过这些,在心中默数二三。
发条,这条带着照片,有时是妈妈抱着孩子,有时是孩子单独照片。
这些孩子数量总共算下来有十七八个,但是有男有女,和奚蕾家里全是女孩人偶并不相符,两者应该无关。
他这样想着,纪询翻阅,找到夹杂在这些信息中奚蕾和男朋友,以及份转发关于海豚酒吧招聘信,时间是半个月前。
海豚酒吧,和他打鼓浣熊酒吧,直线距离不足两百米。
“还有个问题。”离去前,纪询又问,“奚蕾家里人偶是怎回事?”
当光与暗完成交替之际,棒球帽放下手中垃圾袋,弯腰之间,衣服提起,露出腰侧。
黑暗里,冷光闪,是刀尖!
冰冷刀尖带起灼烫热度,热度不来自体外,而来自体内。
攀升温度点燃纪询血液,沸腾血液在蒸煮他骨头,这刹那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呼吸,连呼吸都充斥着铁锈滋味。
前门有警察,如果曾鹏正在海豚酒吧,如果他心虚,那……
“哐当”声响,海豚酒吧后门打开,个戴着棒球帽,身材微胖,身高不矮,视觉上颇有分量男人走出来。
这男人明明颇为高大,却弯腰驼背,勾头缩肩,走路还有点趔趄,整个被残酷社会压弯腰可悲分子,他和纪询打个照面。
小巷幽深,只有远处遥遥灯光和天上疏漏月影。
阴暗是很好保护色,它在人和人间隔出安全距离。
“这个不太清楚。”夏幼晴迟疑摇头,“开始看到时候也被吓到,后来问蕾蕾,她只是笑笑,平常也没做什奇怪事情,就是挺宝贝它们,时不时将它们拿下来擦擦……”
“没点眼睛人偶应该是特殊定制,你知道她在哪里订这些人偶吗?”
“她和提过嘴,想想……”夏幼晴绞尽脑汁,“好像是个叫鲁大师木匠?”
*
宁市酒吧条街,总是城市最后熄灭灯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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