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眨眨眼。
这下看清楚
，是
只通体漆黑、只有双绿油油眼睛
黑猫在盯着他，这只黑猫不知什
时候跑到他脚下。
“喵——”声尖尖猫叫响在墓地里。
“是野猫，吓
跳。”
纪语。
他念着，又念遍。
不用转头，他就知道，自己父母墓碑伫立在妹妹隔壁，他心抖下。这三年来，他来得不是很频繁，有限几次来到，往往也是同碑中人相对无言。
总归触景生情。
纪询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墓碑前蹲得过久，他撑撑头，稳住心神，将带来便携式录像设备，放置在斜上方草丛里，像摄像头正对着纪语墓碑。
霍染因目光在便签条上停留会，纪询用本名出书，日常字体与书籍上签名相差仿佛，头尾连绵，东歪西倒，能找个地方靠着，绝不独立站直。
透着字体，仿佛就看见纪询那种软软绵绵缺乏脊柱身体和对周围不屑顾神气。
字如其人。
霍染因哼笑声，又掏出手机，再看眼，还是没有消息。
*
他回头看着床头已经空水杯。
昨天有带水杯进屋吗？
梦里纪询好像就着杯子，喝口水……
他揉揉太阳穴，开门出房间。这时候他还在思考着要用什样态度面对纪询，但等走到走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用考虑这多。
房间里悄然无声。
“不要惊乍，鬼吓人不定吓死人，人吓人真会死人。”
风送来保安些许闲言碎语，纪询将自己藏好，收回挠着猫咪脖子手，轻轻撸撸猫背脊，安抚救自己回猫咪，抚着抚着，他忽然发现它尾巴上方，有块月牙似秃斑。
纪询手顿，想到纪语。
纪语从生下来开始，右手虎口处就有块指甲宽月牙痕
这还不止，他又拿出个远程无线喇叭，埋在另处草丛里。
将两样东西处理好，纪询迈步正想离开，却脚踢到旁边石头，石头“骨碌碌”地在地上滚好长段距离。
“谁？！”道声音伴着手电筒光芒照向这里。
纪询赶紧蹲下，就近藏在身旁大墓碑之后。
风声呼号，吹得树枝刷刷作响，纪询突然感觉脚腕有点异样，他低头看，双绿油油眼睛浮在空中，凝着他。
宁市有两处公墓，处老，在老城区，叫庆山公墓。
除逢年过节，墓地总是冷清，再盛大太阳照在块接连块墓碑上，也显现出种阳光照不去冷凝之意。
纪询在初晚上开着车到这里，墓地晚上自然是关门，理论上来讲，这是个拒绝扫墓时间，但是毕竟没有人会认真在墓地里值班守夜，所以纪询轻松翻进墓地，借着天上稀疏星光，在片片模样墓碑中，找到属于纪语墓碑。
黑夜将绝大多数东西都变成模糊剪影。
纪询凑得很近，才看见墓碑上属于妹妹猩红名字。
纪询不在，说好今天说作业本事情？
朵云飘进霍染因心头，给他落下点阴影。
他先拿出手机看眼，没有任何消息。
他又去厨房，本来想给自己弄点吃点，却在冰箱上看见张便签。
“电饭煲里有白粥。——纪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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