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朦胧，手电筒
余光中，霍染因抓着树枝，看着前边背影。
他脚步渐渐轻松起来，脑海里约略闪过
个念头：
梧山这
大，也许还会找很久吧？
但没过多久，缘分到
纪询率先站起来拉开距离，他向后，站稳，不等他伸手给霍染因，霍染因已经自己起来站直。
“还好没事。”纪询开个小玩笑，“非战减员多少有些尴尬。”
说着，他拿起掉在地上手电筒，朝四下照照，而后瞄准左近棵树截比较光滑恰当枝干，直接将树干上这根树枝拗下来。
这节树枝趁手，当登山杖正好。
不过纪询有他自己用法。他将树枝上些细小枝桠挨个掰断，再将头递给霍染因。
他被带着滑段，然后两人重重跌在地上，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雨披上，纪询顾不得其他，手顺着霍染因雨衣伸进去，摸索对方身体，从胸膛沿线路往下，直到小腿脚踝处——
“
没事。”霍染因声音在雨里响起，“没有扭到，没有骨折。”
他声音有点急促，喘着气，纪询能听到对方心脏在噗通噗通跳，他自己心脏也在噗通噗通跳。
拿来探路手电筒滚到旁去，橙黄灯束照着鬼魅远方。霍染因手里牵着搜尸犬绳索在他滑下去那刻就松开，狗并没有受惊，受过良好训练它似乎明白两位人类伙伴发声点小意外，于是蹲坐手电筒不远处，歪着脑袋，不时嗷呜声。
纪询缓缓松口气。
管真假，还是要去看眼，假也罢，空跑趟，万是真呢？
“那是！”谭鸣九哼哼。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等到日头将落时候，天空像是打翻个装满墨汁砚台，蓝天瞬间被浸透成黑，再接着，大颗大颗水珠从天空劈头盖脸浇下来。
下大雨。
当然也不可能就此停止。
“梧山这块比你熟，牵着这根登山杖，走前面，你走后面。”
“纪询，可以。”霍染因皱眉。
“当然知道你可以。霍队有什不可以？”纪询含笑说，“不过，也给前辈个照顾后辈机会吧。”
“……”
接下去路程，纪询走在前面，霍染因走在后面，那根树枝，像条纽带样，牵头搭尾，连着两个人。
当精神从意外紧绷中松弛下来时候，他才发现他们距离太近。
山风很冷，雨水很湿。
但他们在漆黑山林里，在地上，紧紧地靠在起。
他能感觉到霍染因身体，霍染因也能够感觉到他，他们躯体热量，几乎以违背主人意志方式，寻找慰藉似地胶合在起。
纪询忽然意识到，相较于人类理智，身体是兽性，兽性且坦诚。
大家换上雨披，继续搜索。
纪询装备带得更充分些，还带些塑料袋，分给霍染因两只，套在鞋子上扎紧，避免雨水滑入裤脚鞋子，才继续往前走。
随着光线变暗，前方可见度也越来越低，爬山跋涉自然也越来越难，走着走着，突地，纪询眼前晃——
晃不是他，是走在他前边两步霍染因，霍染因踩中块松软土壤，土壤滑塌，带着霍染因也猛然下滑！
电光石火，纪询猛地上扑，抱住霍染因下滑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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