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
霍染因也觉得自己哼得实在不够体面，他闭上眼。
霍染因已经有许久没有和人
起睡过，他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不会那
好眠，但出乎意料
，在这个有另外人气息被窝里，他防备如同具沉重盔甲，自身上脱落，疲倦袭击他开始感觉轻松身躯。
“明天高爽和卓藏英起举办葬礼。”纪询忽然说，“
打算去看看。”
“有这个必要吗？……”霍染因嗓音里也添倦怠，“案子结。”
“打算去看看小俊。他应该会出现在葬礼上。”
纪询调酒不多，高脚杯里只倒不足三分之，霍染因喝完甚至没有微醺感觉。他放下酒杯，在纪询床上躺下：“只是觉得你今天晚上好像有些不样。”
“哪里不样？”纪询问。他心微微，微微绷紧。
这种警惕感，如同他过去面对任何个狡诈多端，穷凶极恶敌人般。
“算是有些……”然而霍染因说，“热情吧。”
纪询心松，与之相对，是肩膀重。
能喝出茶味：“茶泡不少时间吧？”
纪询：“嗯哼。”
霍染因：“为什突然替调酒？”
还专门等门。
剩下半句话，尤自藏在他舌尖，被酒浇，有点辣，有点苦，又混出漫长回甘微醺尾调。
“……是吗。”霍染因稍稍清醒些，“明天有时间话，也去看看。”
“嗯。”
而后纪询没有再说话。霍染因也没有，疲倦已不由分说，将他推入梦想。
纪询没有睡着。
他听着耳旁霍染因悠长清浅呼吸声，看着窗户，黑沉沉窗户外，守着个看不见影子，影子手里有块魔术檫，在窗户上反复擦拭，将笼罩着窗户漆黑重重擦去，擦到天光大白。
躺上床霍染因，翻个身，他们点点身高差，正好让霍染因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霍染因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可以去客房睡。去客房睡也可以。”
“……不反悔，就这样，今天晚上想抱着你睡。”纪询说，“你今天又办完个案子，总要给你些奖励，也给自己些奖励。”
霍染因哼笑声。
因为他埋首在纪询肩颈里，这声原本应该挺帅气哼笑，先在纪询脖颈上撞得晕头转向，接着又在两人头发丝里跌跌撞撞，等到最后总算是跑到空气里头，已经变成软叽叽声撒娇似轻哼。
纪询没忍住，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好，”纪询话锋转，抽出手来拍拍床铺，“喝完你睡前杯酒，就赶紧上床吧。”
霍染因倚着墙，没有动。
“这样你岂不是睡不着？”
“反正都睡不着，不要这计较。”纪询随口说，“还是你不想和起睡？”
“不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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