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磁带还在他大衣口袋里,这对夫妻拿着必然是第二份磁带。
仔细听,其实能够发现正公放磁带环境音和他听着那盘有点细微差别,这样想想
但没想到这两位闹就闹个大,他们直接拿着公放设备,放着纪询中午听见录在磁带里内容:
许诗谨父母床戏!
还是原来位置,还是原来两个人,但两位手里多个黑色手提音箱,音箱大喇叭对着C栋,里头女人呻吟不绝,男人连番调笑,中间还夹杂着两口子谈女儿骂邻居插花……全部放得清清楚楚,震耳欲聋。
因着这劲爆声音,围在周围人群较之上午,也成几何倍增长,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
接着,电话又来。
纪询看着跳动在手机屏幕上霍染因三个字,啧啧两声,重新接起电话,说起后边事情。
*
2007年,琴市
中午在学校门前小饭馆闹个大脸红之后,纪询花个下午时间,总算说服自己像咽下个大鸭蛋样,把尴尬感觉咽下去。
纪询瞅霍染因两眼,慢腾腾扯起被子,酒店空调开得大,他原本没盖着被子,现在被子从脚踝向上,路滑过腰腹,背脊……在盖住脖子脑袋之前,纪询停住,他披着被子如同披着件不太合身大衣,旁边还有足足个人空隙。
“给你留个位置,过来吗?”纪询说。
霍染因这才意识到那不是空隙,是自己位置。他差点答应。
但纪询没等他回答,又笑:“行,你要上班,估计来不。”
于是被子捂上脑袋,纪询卷巴卷巴,把自己卷成条胖乎乎白色毛毛虫。
纪询他看见周同学原本就没什表情脸更加没什表情,只有那双看不清楚眼睛,朝自己投来怪怪眼。
那眼睛好像在说:原来你中午大庭广众下听见是这些……
他大脑当场宕机。
不对,磁带明明被拿走,被试听,现在还在口袋深处,怎突然就到这对夫妻手里还让他们公放出来……靠!
他想又想,差点要打结神经总算撕撸顺,智商也回到正常水平。
虽然很难,但咽下后总算舒口长气,还有点庆幸地想:
不管怎说,是戴着耳机听,没给周同学听到不和谐东西。
结果这长气舒得还是太早,当天晚上,周同学就听见大喇叭公放不和谐内容。
那时候天色刚刚蒙蒙黑,琴大附中下午课表刚才上完,纪询带着周同学,紧赶慢赶赶到中荷路,准备继续围观甄欢父母——从上午样子看,他们颇有些打定主意过来闹事样子,那定会留到晚上6-7点这个众人下班,人流量最大时间。
对于这两位闹事,纪询有心里准备。
他卷完自己,仿佛晚上睡觉没有老婆相伴,先很空虚地叹口气,又兴致勃勃对镜头说:“做。轮到你。”
视频那头,霍染因凝神欣赏他三秒钟,接着露出个狡猾微笑:
“微信不安全。们先说当年琴市接下去发生事情。”
然而刑警队长深谙打棒子给颗枣子手段,又补充说:“其他等你回来……”
留着余韵深长尾巴,霍染因手指划,切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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