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骂声粗口。
“报警!”他转头对后面赶来池文澜说,“然后打电话给年段长班主任——”
他们冲进实验楼,实验楼里有电梯,但是晚上不开放,只能走位于建筑正中央螺旋楼梯,盘曲蜿蜒楼梯似乎没有尽头,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跑过很久,可再朝顶端看,依然很远,更可怕是,再往来时路看去,也变得漫长而遥远。
种仿佛被架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只能无头苍蝇样原地打转窘境。
正焦灼间,纪询忽然发现周同学脚步变得迟缓。
比平常感觉到强千倍百倍。
跳下去会痛吗?
*
沿着后门小道往前走,中途会路过学校塑胶操场,操场有左右两条岔道,条岔道通向教学楼、宿舍楼,条岔道通向食堂、实验楼。
周同学带着纪询直奔食堂、实验楼方向。
不,不,别来,别来……
她这样想着,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手机关掉,可是手机反而接通。
“都是你错!”许诗谨在电话里疯狂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你就不会这样!都是你害!都是你害!”
不是,不是……
她开始还鼓起勇气想下去,但是勇气和意志都在许诗谨狂怒中如同冰雪遇到艳阳样飞速瓦解。
学校实验楼天台上风,好大啊。
陈芽站在栏杆前,这样想着。
她马尾辫被风吹向空中,像有只无形手,揪着她发尾,扯紧她头皮。
她有些迷惑,不知道事情为什变成这样子,她脑袋木木,好像哭着哭着,脑浆就顺着泪水流出来,大脑看上去还是那颗大脑,但实际上早已空空如也。
朝甄欢说那句话,就算是不对吧,但难道应该付全部责任吗?
他不再像刚刚爬上楼梯样,步就能跨过两三个台阶,改为收拢步子,
他有条不紊地解释:“学校里没有池塘河流,跳水z.sha不可行。如果陈芽时想不通,那最有可能就是上天台z.sha。学校里高到足够z.sha有三栋楼,教学楼,宿舍楼,实验楼。”
“宿舍楼有严格门禁,现在不到放学时间,有阿姨看守,不会轻易放学生进去;教学楼有整栋楼老师和学生,如果陈芽选择教学楼跳楼,那老师和学生都能视线发觉,而且自许诗谨在教学楼上试图跳楼之后,教学楼往天台门般是锁着,轻易不开;那剩下最危险就是……”
他们已经来到实验楼下。
两人几乎齐抬头看向楼顶天台。
天台边沿,道黑影正跨坐于栏杆,摇摇欲坠。
没有人站在她身后,没有人推她。
她好像其实也不太想死……
但大脑失去功能之后,身体就拥有自己决断,她重新贴近栏杆,冰凉栏杆让她哆哆嗦嗦,她抬起腿,跨上栏杆,朝下看去。
树木如同玩具,人群如同蚁点。
地心引力好强啊。
明明是甄欢!决定跳下去明明只是甄欢而已!根本没有谁在她背后推她啊!
对,没有错,根本没有错……
她这样想着,贴近栏杆身躯刚刚远离冰凉界限,放在口袋里手机又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
她像是被无形鞭子抽着,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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