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三个月，东南沿海就会有真正
蓝眼泪。”霍染因忽然开口，“那时候去东南沿海看蓝眼泪，应该比现在方便些吧。”
“年轻人，你还年轻，根本不知道老年是什
样子。”老头，“每
个老人，在每年冬天都很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年春天，三个月，90天，你居然想让
在90天之后再去看心心念念蓝眼泪？”
他口吻好像在说，你居然想等死
再让去旅游？
“不过……”
他这时又说话，依然盯着霍染因。
无数镶嵌蓝晶石小木船妆点下，海洋确实变得漂亮。
此时阳光已几近于无，月亮和星星开始缀上天幕，海水沉下去，沉得发暗，海上小木船浮起来，浮着发亮。
站在岸边远远眺望，宛如天上星星抖落沫子，每点碎沫，都是个闪闪发亮蓝色精灵，它们身上光随着呼吸而明灭，它们手牵着手，在海边沿唱起歌。
老人这时露出狡猾笑容，同纪询起，眺望海面：“是不是很像？多像那蓝色眼泪，闪烁在海水中，呼，吸，呼，吸……啊，没，它生命走到尽头。它消失。”
老人喃喃道。
不太像。霍染因眼神回应。对方衣着整齐。
“没有直。”老头果然说，“这是小家，还有个大家。有时住小家，有时住大家。”
“住小家是为干什？看海吗？”纪询耐心问，年轻人对老人要有些耐心。
“不是看海。”老头神秘笑，以炫耀口吻说，“是看蓝眼泪。你们知道什是蓝眼泪吗？”
纪询还真知道。
因。
“老人家。”纪询低头问箱子里人，“你藏在里头，干什？”
“没有藏在里面。”老头回答，瓮声瓮气。
“那你这样……”
“这是房子。”老头说，“现在年轻人，这没礼貌，人还在家里，你们就来擅自闯入？”
“仔细看看，你长得真好看……”
老头从箱子里头站起来。
坐着时候不显，旦对方站起来，纪询即刻发现，这是个身材颇为高大健壮老人，藏在被子底下衣服，也
代号为蓝眼泪微生物，旦被冲离海水，它剩余时间便以秒计。
100秒，它最长生命计数。
100秒以后，荧光熄灭，生命消失。
它死亡。
风卷起来，现在，海面上小木船被海浪吹覆，大片大片荧蓝光芒黯淡下去，宛如美丽生命瞬息消逝。
写小说，总是会注意时不时收集些冷门奇怪资料。
“蓝眼泪”恰好在纪询知识库内。
简单说，这是种海洋内微生物汇聚而成景观，是闪耀在海洋中荧蓝色光点，恰如天水倒转，星河倒映在海岸线。
等等……
想到这里，纪询顿，回头看着海面。
“……”
纪询与霍染因时沉默。
他们觉得这是老人胡搅蛮缠，但就算是胡搅蛮缠，看着设施这齐备箱子，胡搅蛮缠中也就透出丝道理。
“不好意思啊大爷。”纪询能屈能伸，很快换个口吻和老人套话，“没想到箱子里也能住人，莽撞。大爷，你是直都住在箱子里吗？”
他同时和霍染因眼神沟通：这是个孤寡流浪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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