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染因
背。
霍染因背部直接受到冲击，大量衣服都被炸碎
，只剩几缕还挂在身上，那几缕全被血液和灰烬浸透，脏兮兮地黏在身体上，他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看不见，他还模糊晃动视线无法辨识更多细节，只能小心翼翼地绕开霍染因伤得最重地方……
“120，霍染因，120，听得见
声音吗？……”
紧张到极致，过去引以为豪脑袋似乎也不那
好用，居然要靠着喃喃自语，才能弄清楚现在该干什。
当纪询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拇指在破碎屏幕上胡乱划动时候，怀里人突然闷咳
声，慢慢睁开眼睛。
“操……”
他痛苦呻吟着，又去看被自己圈在怀里霍染因。
不知道是不是稍微放松缘故，原本始终只能看清光和线条眼睛，也摇晃着开始勾勒出具体轮廓……
他逐渐能够看清霍染因身体……身体还完整……可是腿——
纪询心重新缩紧。
他极力闭上眼睛，再睁大，闭上，再睁大——还是看不清！
他手指开始颤抖，颤抖着摸过外耳，耳廓，耳垂……
他紧紧握着耳朵手突然松。
耳垂上没有耳洞。
纪询重新站起来，他再向自己认准地方走去，又走几步，七八步……差不多，应该是这里……但他还是没有发现霍染因，他跪在地上，匍匐着，点点向前摸索……摸索……
是燎着衣服，还是烧着手臂？
纪询感觉不到，此时身体，像是具必须马上进入返修场紧急返修机器，上上下下都零零落落。
现在顾不这多。
纪询已经定位车辆，迅速在脑海中划出霍染因可能存在方向，他脱掉外套，火光去半，朝前奔跑，可才跑两步，便跌倒在地。
他手掌按到粗粝地面，也按到样柔软东西。
“霍染因！”纪询低叫，“还好吗？”
霍染因视线涣散着，半天才集中到纪询脸上，接着他张开嘴，又是令人恐慌数秒寂静，而后，纪询耳朵才捕捉到霍染因声音：
“……不太好……”
“有点……晃……”
“你可能有些脑震荡，别动，
血液下涌到他大脑，他感觉额角神经突突直跳。
他看见霍染因腿正在流血，对方腿受伤。
他胡乱撕下自己衣服，在霍染因大腿处扎紧，不让血液肆意流淌。
但跳动神经并没有因为项急救措施而有所舒缓。
除腿部之外，他看见烧焦发黑皮肉。
他摸到个人。
纪询依然看不见，但在手掌碰触到这具身体刹那，他已经辨认出来……
是霍染因！
这个无比笃定念头如闪电般劈入纪询脑海，劈开他因为紧张和惶恐而缩紧成团神经，他忽地吐出半口气，可又迅速屏息凝神，立刻靠近霍染因面孔，直到感觉到霍染因呼吸轻轻，如潮湿绒毛般扑在他脸上时候，胸膛里吊着那余下半口气，才真正送出。
原本全无感觉身体，这时才慢慢像是复苏过来，从头到脚，没有哪处是不痛。
是……是……是耳朵。
只耳朵，孤零零，就在他掌心中。
纪询看不见。
这是谁耳朵？
眼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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