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生活空间,却不能违抗个外人意志。纪询时意外,意外之后,都有点同情老太太。
“那您知道些关于罗穗事情吗?”
“你指什?”梅奶奶反问。
“比如罗穗和老胡是怎认识,罗穗平常都干什,她几天来这里次,老胡和罗穗都是在哪里见面,罗穗平常有没有什奇怪表现——”纪询随便列举,便列举出大堆东西。
梅奶奶沉默半晌。
“……丽丽。”梅奶奶说,“梅丽丽。”
梅丽丽,个和老人现在苍老外表不太相称婉转漂亮名字。
纪询明白老人为什露出那种陌生样子——她在对问题感到陌生,也对自己名字感到陌生。这个名字定与她最年轻最美丽样子十分匹配,匹配年轻模样,自然远离年老自己。
梅奶奶干活额外利索,就这两句话功夫,他们已经搬完架子上花盆,老人又去整理花园角落花盆。
相较外头花盆,这几盆花藏得深,外头还有串爬山虎挂下来,不注意透过爬山虎间隙里往里看,几乎看不见它们。
然而仔细想想,这恐怕也不太奇怪。
因为罗穗,老胡和孩子相处不睦。
因为罗穗,明明是和老胡正经搭伴过日子梅老太太看上去像个隐形人。
老胡和罗穗倒是亲亲,甜甜蜜蜜。
偏偏罗穗就是杀死老胡那个人。
木制地板缝隙里,有褐色痕迹:“应该就是这里。”
“合理。影音室可以把声音开得很大,这样就算老胡临时前发出剧烈挣扎,声音也会被影视剧声音掩盖,传不出去,也就不会被梅老太太发现……”
纪询说到这里时候突地顿。
“你还记得们去医院时候,护士说梅老太太也去过医院吗?”
“当然记得。”
“这些植物不能晒太阳?”纪询好奇,“所以把它们放这里?”
“不是。”
“那是为什?”纪询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那个女人不喜欢它们。”梅奶奶淡淡说。
毫无疑问,“那个女人”就是罗穗。
两人从影音室里上来,纪询顶着张老少通吃脸,前去帮忙孤独地呆在花园里,好像和客厅里那些人格格不入寂寞老人干活。
“梅奶奶,来问你些问题行吗?”纪询边帮老太太搬花盆,边打招呼。
“可以。”老人没有抬头,只是出声,声音似乎从泥土里钻出来,带着沉闷气息。
“那能先问问您名字吗?”纪询笑道,“这是口供,记录在案,要写全名。”
老太太抬头看纪询眼,眼中似乎有陌生闪而过。
“胡铮在处理遗体时候发现遗体不对劲,那梅老太太,发现医院里老胡不是老胡吗?”
他们顺着影音室小窗看出去,看见正呆在花园里人。
胡铮老婆和梅老太太亲人都在客厅里围观着警察对话,梅老太太却独自呆在花园中,利索搬花盆松土,干着各种各样活计。
对方用最朴素黑头绳简单扎起头发,于太阳下弯腰整理花圃模样,简直像是老黄牛在泥地默默耕耘剪影。
“所有人都知道老胡死不太对劲。”纪询评价,“但所有人都没有选择说出来。老胡真是活得天怒人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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