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这辆汽车,能够在这漫长时间里产生太多太多合理权属变更。
无论是被卖掉,被送走,被报废……都是自然而然。
但这辆车子是目前他想到本案中唯破局办法。
这辆车子还在吗?
那由此设想,凶手拿走文成虎钥匙,不是为进文成虎家门,而是为……
“大叶寺不在市中心区域,当年文成虎是怎到大叶寺?”
“……开车。”霍染因。
“对,他有辆车。孤零零辆车停在山脚下,十分可疑。所以凶手在杀害文成虎之后,开走文成虎车,想凶手……”
纪询闭眼再睁开。
纪询将手伸来,手里是酒店房卡。
“……什意思?”霍染因蹙起眉头。
“文成虎身上少东西。”
也许纪询说得对,他现在头脑有些不清醒,这句话在他脑海中打个转,他居然没有抓住话中深意。
而纪询没有等他,往下说。
成纪询。
霍染因视线如刀,纪询言语如刀。
相处有很多方式,相爱亦然。
“你因为自身情感缘故,混淆重点?”
许久,霍染因转开视线,避过纪询眼神。
电话终于被接通,文成豹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是纪询。”纪询飞快说,“你哥哥,文成虎,当年是不是有辆代步车子?”
“有啊,辆小货车,平常拉货办事车子。”
“那——”纪询惊异于自己
帧帧画面开始设想,串串逻辑重新整合。
他双目熠熠有神,满含智慧辉芒:
“车辆不是好处理东西,尤其要在不惊动文成虎家人和可能上门警察情况下处理,想与其卖掉,或者沉海,凶手更有可能选择是……”
“将车辆开回文成虎房子底下,假装什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们找到这辆车子,只要这辆车子现在还在,这案子,定能破!”
想要知道这辆车,首先还是得联络死者家属,纪询打文成豹电话。电话还在接通时候,纪询听见自己急促心跳,叠加在漫长等待音上,像曲忐忑不安奏鸣曲。
“钥匙。”
只是两个字,霍染因忽然如同醍醐灌顶,脑袋亦为止清。
“每个人都有住处,有住处就该有钥匙。”纪询踱步到医院门口,手指轻点门锁,“就算文成虎马上就要去别城市,他依然要睡觉,依然要住在房子里。他弟弟只跟他住过段时间,在他准备着离开琴市去别城市发展最后关头,很大可能是自己独自居住,既然独自居住,文成虎怎可能不带钥匙?但尸检中,他口袋里只有个拓麻歌子,他钥匙去哪里?”
“被凶手拿走。”霍染因轻声接话。
但是凶手拿走文成虎家门钥匙,却没有进门——否则当年警方上门调查,不可能这点东西都没有查出。
他闭闭眼,丝晕眩冲上他脑海。
也许不是晕眩,是层迷雾。
他行走在迷雾之中,却偏偏在迷雾里看见隐隐绰绰真相幻影,于是瞬息之间,方寸大乱。但真相幻影褪去那道诱人光,这里又变得空空荡荡,无所有……
“办案和你不样。不从证据走,从直觉和逻辑走。”
无所有中,伸来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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