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自女人脸上簌簌掉下，他终于看清楚对方
眼睛，
双怨毒眼睛。
眼睛在说：
救
……为什
不救……
孟负山从梦中惊醒。
他手在胸膛上胡乱抓
两下，直到隔着衣服抓住挂在胸口上金属男孩吊饰，才仿佛在颠乱漂泊之中抓住锚点，镇定下来。
他清楚地看见，陈家树鼻翼轻轻抽，似有意动。
但陈家树不同他天不怕地不怕弟弟陈家和，他是个谨慎人。他看着狂欢滥饮，群魔乱舞赌场，最终摇头：“今天累，先上楼休息。”
柳先生没有挽留，只是含笑目送。
孟负山跟着陈家树，在侍应带领下登上观光玻璃电梯。
他进入电梯时候看见面板上面分布着数字1-3，这是座至少3层巨型游轮，站在透明电梯里，辉煌灯火，拥簇人群，散乱牌桌，还有……置身赌场外围，柳先生影子。
甚至有人冲上黑台。
他们去碰触死女人鲜血。
鲜血被他们肆意涂抹，他们哈哈大笑。
热烈气氛里唯格格不入，可能是高个子臂弯里女人。
那位衣着奢华女人，像具精巧提线木偶，被主人领着走来走去，到处展示。
“身体还行吗？”
“挺好。”
“这里呢？”柳先生手，指指肾部分。
“也不错。”陈家树回答，对柳先生欠欠身，“劳您费心。”
“切付出均有其价值。”柳先生莞尔笑，“不会让你承人情。与人情相比，倒想和你聊聊交易。”
他自床上翻身坐起，看眼
那道黯黯，透着迟暮色彩携带死亡气息影子，先留在孟负山视网膜内，又进入孟负山大脑，和反复出现枪响，以及不断炸开血花，共同组成孟负山今夜梦境。
梦境最后，他看见那个女人……
死去女人。
不知道是女人走近他，还是他走近女人，原本距离他遥远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他抬臂距离，又出现在他脸贴脸位置。
缠在女人眼睛上绸带被火燎着，烧毁。
柳先生收住话头：“今天太迟。请让主人对新客人先行接风洗尘，再谈其他。”他招来侍应，“带陈先生和他朋友去客房休息。”
侍应：“好，先生。”
“当然，”柳先生又说，“如果你想试试手气，尽管进去，这个晚上，赢算你，输买单。不过今天晚上最精彩部分已经结束，剩下内容，或许少些味道。”
冰封身体开始逐渐解冻。
自柳先生走过来之后，就像座冰雕静立在陈家树身边孟负山，终于能够控制着眼球，朝陈家树脸上投去瞥。
陈家树露出感兴趣神色。
柳先生方要开口，背后又传来阵刺耳喧闹声。
那是高个携着身旁美人从黑台上走下来，所引发大家对于英雄欢呼。他是英雄，他是明星，所有灯光此刻都聚焦在他身上，他走过走道，周围那些戴着面具老板，无比狂热地拥挤推搡，朝他倾身伸手，期待同他握手如同期待被幸运女神亲吻。
狂欢还在继续。
香槟塔被瞬间瓜分，红酒、威士忌、各种酒类全被打开，道道酒液朝天空喷洒地宣泄着大家还没有耗尽比拟野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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