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收回手：“米蜜姐。”
“你都叫
姐姐
，别说姐姐不照顾你。”米蜜，“刚刚
提议怎
样？这多小姐妹里，唯独想到你，说吧，跟走吧。”
米蜜甜腻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诱惑。
“不行。”晨晨说。
“为什不行？”米蜜追问。
仿佛绸带下蒙着不是眼，而是潘多拉盒子，
旦打开，多多少少，会遭逢不幸。
她解开米蜜绸带。
这些绸带往往是被她们自己解下，被她们互相解下。
她摸上米蜜眼睛，摸到睫毛、眼睑，她手指穿刺进去，穿过这两层屏障，摸上眼球。
软位置，是眼瞳；硬位置，是眼白。
“找到个好出路。”米蜜说着，咯咯笑起来，“有个好心人，说要带离开这里。这里实在没意思，已经厌烦，你要不要跟走？和那好心人说说，想来要他带两个美女走，也没什困难，个代价都付，还怕付第二个代价吗？”
她是醉着，还是醒着？晨晨想。不，与其想这个问题，不如想，她真是米蜜吗？
香味很简单，只要喷洒同款香水就可以。
声音可以录制、可以模仿。
口气、体型，也可以伪装；甚至面部，都能贴上仿真人体面具，装饰出相同轮廓。
不好用，其听觉、嗅觉、触觉就会得到极大提升。
她听到来自旁边沉重呼吸，嗅到股熟悉香味。
是米蜜。
晨晨想。
米蜜喜欢喷浓烈香气，和这里大多数人不样，这里大多数人喷香水都很淡，淡到寂寞，如同老鼠样，宁愿尽情地贴在壁脚，融入阴影，也不愿意被别人注意到自身存在。
晨晨却不说话。
“……噢，忘。”良久以后，米蜜意味深长说，“你还有希望。个你从不对其他人说希望。”
掐着晨晨胳膊指甲离去，晨晨听见高跟鞋咔嚓咔嚓声音，是米蜜离去脚步声，但她气息长久地停留下来，像火样热烈燃烧香气。
*
游轮白日相较于晚间，
刚刚摸上时候，眼球是干爽，很快，眼球就因为异物入侵而分泌出黏液，黏液沾湿手指。
透过这种浸润手指粘液，晨晨终于看清楚米蜜形象。
是在狭小黑暗视野里，团遥远模糊光。
——是盲人所能见到仅有东西。
米蜜还在咯咯地笑：“现在相信是吗？晨晨，你永远都这样疑神疑鬼。”
骗术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她有种独特识别骗术方法。
晨晨摸上米蜜脸，顺着米蜜因为激动突突直跳发热脖颈，摸到下巴，摸到鼻子，再摸到那层蒙着眼睛布。
这层蒙眼布，很少被摘下，它被摘下时候，往往不是出于那些贵客好奇心。
那些贵客，或许感觉到什，很少摘下她们眼上绸带。
唯独米蜜。
她香水霸道，浓烈，隔得老远，就向人宣告她存在，走老久，香水不散，她就仿佛还站在你身边。
“晨晨——”
米蜜张口唤她，股很甜腻又带着发酵过度腐烂气息喷来。
米蜜爱喝酒，经常陪着客人豪饮，久而久之，嘴里就有股挥之不去香甜和腐烂，大约是果子熟透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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