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柳先生给人印象是随和而文雅,虽做着这种犯罪买卖,身上却仿佛总披着层温情脉脉纱衣,让所有上船来老板,都能够感觉到他如沐春风招待。
直到现在,他给人感觉终于变,飘逸春风沉淀下来,变成地上泥淖。
保镖依言看下,接着为难说:“人死……”
他们倒是不太怕死人,但不太明白柳先生想让他们看什。
“知道他死,”柳先生忍着怒意,“他是怎死?”
他站在那边干什?是看着阳台门落没落锁,推测凶手逃脱路线?
孟负山思忖半晌,既认为这个人实在可疑,可又不免觉得自己因为先入为主猜测,而对其身上种种行为牵强附会——这人站在阳台门边行为,也完全可以解释为时半刻没反应过来或者天生胆子大。
对方突地望过来。
那银面具底下眼,冷冷睨他下。
接着这人说话:“人死,谁杀?”
当震惊超过定阈值,至少有那十几秒时间,大脑是无法反应,身体也是无法行动,只有双眼看见景象,冗长而固执地定格在视网膜上。
当视网膜中画面终于被大脑所理解,恐怖也就随之被意识。
人继而同时间失去对表情和肢体操纵能力,大吼高叫怪笑哭泣,做什表情什反应都有,屋子混乱反应之中,有两个人反应引起孟负山关注。
那是和林老板起其他两位老板,他们是这群震惊人中最先反应过来人,脸上混合出种似哭似笑怪诞表情来。猪肝脸蒋老板连连退后,颤抖着声音说:
“天青青,地荒荒……她回来,她回来!”
“是被幽灵杀死!”猪肝脸蒋老板再度惨叫,“四十年过去,她还是回来!”
柳老板蓦地回身,抡圆胳膊给蒋老板耳光。
他打得如此用力,蒋老板脸上银面具都被他打飞,孟负山
声音很年轻。孟负山想。
“没错,柳老板,你必须给们个交代。”有人起头,其余老板也算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个个恢复往日颐气指使模样。
“船内被破坏就算,现在还有人被杀!接下去要怎样,难道要们个个都葬身海底死于非命吗?”这句话完全是老板们出于愤怒喊出来,但当它响在房间内时候,说话老板又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这种本该无稽怒斥,在眼前情景之下,似乎也变成并非不可能恐怖未来。
由是,他们愤怒,便像是种响在舱内由自己说出对未来命运预言。
“上去看看。”柳先生阴沉着脸,对保镖说。
孟负山合下手掌。
他敏锐意识到这两个人对这起案件凶手已经有既定猜测,“天青青,地荒荒”,听上去像什神鬼预言,“TA”,是指什样“TA”,是“亻”他,是“女”字旁她,还是“礻”祂?
倏尔,孟负山目光又转向房内通向甲板阳台门上,之前在游戏世界大门前碰到面具老板,正站在阳台门前。
刚才进来众人发现林老板尸体后,惊恐让所有人本能地远离林老板尸体——也既远离林老板尸体旁边,通向甲板阳台门。
除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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