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头垂得更低:“殿下让他们住在这,安排人教他们读书识字、舞刀弄剑,教各样安身立命本事,再将他们送去他们最合适去地方,到死他们都得为殿下卖命,郎君您是
谢朝渊背影远去,谢朝泠将手中最后点鱼食全部扔进水里,嘴角笑敛去,淡声示意王进:“走吧,前头看看。”
王进低头,小心翼翼应声。
沿着湖边游廊往前走,过小片竹林,有林间别院,院门半阖,能看到院中有人居住。
谢朝泠朝那头看时,门边少年郎君也正好奇打量他,那人看着约莫十五六岁,模样俊秀,着青衫长褂,打扮不似府中下人。谢朝泠心思动动,就听那小郎君喊他:“喂,你是新来?”
谢朝泠没理人,问王进:“这地方看着不小,住这里都什人?”
谢朝渊转眼看向他:“琳琅不喜欢?”
无声对视片刻,谢朝泠抬手摸把他脸:“外人定不知晓恪王殿下是这样,争来抢去,最后也没见谁占到大便宜,有趣在哪里?殿下若是这般行事,岂不损人不利己?”
谢朝渊道:“所以本王要做这喂鱼之人。”
谢朝泠笑笑:“殿下自然不是池中物。”
他没再说别,回身继续慢条斯理地给下头群鱼喂食,谢朝渊也不再扰着他,默不作声站旁看。
真正有趣东西,瞧阵兴致勃勃地接过内侍捧来鱼食,小心翼翼点点往下撒。
谢朝渊在他身后莞尔,从前太子哥哥几时对这些小东西表现过兴趣,如今他不做太子、不做皇子,才能真正展露出本性。
如此最好。
谢朝泠玩得高兴,很快忘先前在望楼上那点莫名其妙生出不愉快,回头问谢朝渊:“殿下你要喂鱼?”
谢朝渊随手从桌上点心盒里拾起块绿豆糕上前,轻轻扔,糕点在晨光下划出道弧线,落入水中,溅起细小水花。
王进小声答:“大多是张郎君给殿下搜罗来人。”
谢朝泠其实已经猜到,送他来谢朝渊这那小子显然不是第回干这事,这恪王府里还不知有多少像他这样人。
他问:“为何不住这里?”
“您与他们不样。”
“有何不样?”
后头有下人过来通传,说太后宫里派人来送吃食,请谢朝渊去前头迎接。
快中秋,太后叫人送来点心美酒和肥蟹,尽是挑最好,这位赵太后虽心想扶持她亲侄女出谢朝溶上位,面上对其他孙子向来表现得视同仁,这种年节赏赐,各个府上都不会少。
谢朝渊漫不经心地听人禀报完,问谢朝泠:“还想逛园子吗?”
谢朝泠随意点头。
谢朝渊叮嘱王进干人等跟着伺候他,去前头。
下瞬,条凶猛大锦鲤从水下跃起,口叼住糕点,很快群鱼闻着味凑上来,摇头摆尾疯狂撕咬争夺起大锦鲤到嘴边点心,水面上不断翻滚起白浪。
绿豆糕转瞬被分食干净。
谢朝泠眉心微蹙,偏头见谢朝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黑眸却是冷,问他:“鱼食明明有很多,殿下为何非要这喂鱼?”
谢朝渊依旧盯着逐渐趋于平静水面,淡道:“送到嘴边见者有份有何意思,看它们这般争抢同样东西不是很有趣吗?”
谢朝泠道:“殿下性子过于偏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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