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眉心动动,忽然问他:“殿下私下里为何从不称陛下父皇?”
谢朝渊倏忽笑:“陛下在们所有兄弟这里,不都先是君才是父?”
这话倒也挑不出错,但谢朝泠还是觉得略微怪异,想不明白便没细想。
“殿下不怕淮王向陛下供出是你将事情告诉他?”
谢
谢朝泠安静听谢朝渊说完,低头沉默阵,问他:“殿下既然事前就知道,为何不阻止?”
谢朝渊不以为然:“为何要阻止,老四要做事情,也阻止不。”
“……殿下会愧疚吗?事情毕竟因你而起。”
“事情是因东山营而起。”谢朝渊淡声纠正他。
谢朝泠想想还是算,这事确实算不到谢朝渊头上。
多人?”
谢朝渊伸手拨拨他鬓边沾上小片黄叶,淡道:“据京卫军初步核算,有两千多人,大多是外城平民,被火烧死,内城火器库附近没有民居,反倒好些,也死些兵丁。”
谢朝泠轻出口气:“两千多人……”
谢朝渊盯着他黑眸,那里藏着悲天悯人,他们这些兄弟中真要论起来,谢朝泠确实是最适合为人君那个。
谢朝泠皱眉:“殿下,你早知这事?”
他知道谢朝渊这个性,压根不可能心生愧疚,他不在意别人死活,所以不会将那两千条人命往身上揽。
“淮王还是太急,”谢朝泠道,“他应该再等几天,再让御史出来弹劾京兆府衙门,昨夜才出事今日御史就跳出来,这事未免做得太明显,陛下只要稍微想想,就会疑心事情不是巧合。”
谢朝泠说着摇头:“也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却能切中要害,谢朝泠即使什都不记得,依旧是乾明帝亲自挑出来东宫储君。
谢朝渊扔些鱼食进水里,尾大锦鲤破水而出,将鱼食衔走,又迅速沉入水中,不见踪迹。他道:“无所谓,只要陛下没有确凿证据,他咬死不认就是,陛下就算疑心也不会动他,陛下如今心里真正属意人应该是老三,老四只是他给老三选磨刀石、用来对付老二出头靶子,在他还能发挥作用前,陛下会直留着他。”
谢朝渊道:“知道。”
“是你告诉淮王东山营事情,所以他设计这出,之后三法司就会查出起火不是意外,是那苦主被东山营放印子钱逼得走投无路、求告无门,选择自焚,结果却烧整片街坊还炸火器库。”
谢朝泠说得笃定,谢朝渊没否认:“告诉他事情,怎做是他选,他大可以直接让御史弹劾东山营便是,也没想到他敢这做,老四这个人,从前胆子小得很。”
谢朝淇这人,大概从江世没之后,就彻底疯,两千条人命在他眼里不算什,恰恰是这两千多条人命和爆炸火器库帮他将这事彻底闹大。
“之后三法司查明事情真相,陛下必会借机将东山营从上到下撸个遍,京卫军那个常珂是林氏女婿,也是赵氏党,无论他怎诡辩推卸责任,出这样事都跑不掉,还有兵部,那也是赵氏党羽掌控地方,火器库被炸他们同样有失职之嫌,非但如此,这事还能借机将工部拖下水,老四这做,除要压着老二和赵氏七寸打,也灭老三威风,老三他才刚被指杨学临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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