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劝,也劝不住。
谢朝泠沿街往前走,看到感兴趣铺子不时停下来进去晃悠圈,买堆没用东西。跟出来那些人直缀在后头,谢朝泠像是在戏耍人,有时故意停下来,装作左顾右盼,在那些人提高警惕时又提步继续往前逛。
王进跟在后头默默擦汗,太子殿下竟是个这样人,逗他们这些下人好玩……
王进低头,小声道:“出府时殿下派来人,说怕您个人出来不适应,特地多让些人跟着伺候您。”
谢朝泠声嗤笑,这小殿下是怕他跑吧。
他又斜王进眼。
“今日出来做什,你和殿下提过?”
王进背上冷汗涔涔,赶忙道:“没有,奴婢决计没有说过,个字都未提过。”
王进如释重负,谢朝泠下句却道:“这儿离南市不远,去南市吧,想去喝口茶。”
“郎君……”
谢朝泠没理人,王进咬咬牙,只得吩咐人往南市去。
由西南内城门进城,走过两坊,便是仿佛另个天地、热闹非凡南市。
街上车水马龙、人潮如织,焦臭味被街边点心店带出食物甜香取代,想起上回来时谢朝渊说这间店里点心味道不错,而且难买,谢朝泠命人停车。
。
偶尔能见到几个京卫军兵丁又或是京兆府衙役,懒懒散散地躲在避风处歇息,有过去求助平民,话未说完便被不耐烦地驱走。
马车停在街角,没有靠近起火处,谢朝泠冷眼看阵,始终未吭声。
身侧王进小声劝他:“郎君,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这地方味道不好闻,别冲撞您。”
谢朝泠转眼睨向他,终于开口:“是什大人物吗?何来冲撞说?”
谢朝泠心知这人胆小,是不敢提,但看他这副畏畏缩缩没出息样子,便也猜到准是他模样反常,叫人怀疑。
谢朝渊已经起疑心,竟也肯放他单独出府,这倒是稀奇。
谢朝泠想象着谢朝渊自较劲憋气样,忍不住上扬唇角。
慢悠悠将块点心吃完,再擦手,眼见着外头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不时侧头朝他这边看,谢朝泠这才起身,出门去。
但没上车,他道:“街上这般热闹,先逛逛吧。”
“你下车去……”话说到半谢朝泠改口,“算,自己去吧。”
王进劝不住,只得将谢朝泠扶下去。
下车后谢朝泠立刻注意到今次跟着他出府人比他之前以为多,好几个都是生面孔,他先头上车时这些人还不在,后头不知什时候跟上来。
谢朝泠扫眼那些人长相,不动声色,先进去店里买点心。
挑自己喜欢口味和谢朝渊喜欢口味,谢朝泠让王进付钱,在店里随意坐下,捻块杏仁糖糕扔嘴里,嚼几下,在王进过来时问他:“外头那些个,是什时候跟上来?以前怎未见过?”
王进讪讪闭嘴。
谢朝泠没再教训人,真正亲眼看到这灾后惨状,心里始终不得平静。
他和谢朝渊不样,谢朝渊说不在意这两千多条人命就是真不在意,他心里到底不好过,捐钱捐物,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是场完全人祸,本不会发生。那位四殿下,是真该死。
沉默看许久,谢朝泠闭闭眼,淡声吩咐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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