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谢朝泠还想与他装日,他便陪他装。
他不会放谢朝泠离开。
这样念头让谢朝泠不由手心冒汗。
谢朝渊身世于乾明帝来说其实不大光彩,当年百翎国派遣使臣来京纳贡,带批貌美舞姬来,谢朝渊娘就是其中之,那女子虽因美貌得乾明帝宠幸,但番邦人且是舞姬身份,原本没有资格生育子嗣,偏她承宠后买通为她送来避子药宫中内侍,顺利怀上龙嗣。后头东窗事发,那会儿还是太子乾明帝不想认她腹中胎儿,是元后也就是当时太子妃慈悲,帮她将事情禀明先帝和赵太后,做主留下这个孩子。
后头谢朝渊出生,没多久乾明帝登基,下旨将谢朝渊和他娘撵去京郊皇家别院,从此不闻不问。直到谢朝渊六岁,他娘病逝,乾明帝终于想起这个儿子,去看谢朝渊回,见他生得俊美又机灵,往日被算计那口气终于消,将人接回宫中,后头这些年,因谢朝渊颇会讨乾明帝欢心,渐渐还成乾明帝十分喜爱个儿子。
虽说有这样曲折身世,但从未有人怀疑过谢朝渊龙嗣身份,他娘承宠、孕子、生产整个过程内侍院都有完整记录,这个不可能做得假。谢朝渊长得不像乾明帝,但他们这些皇子,各个长相都随母亲,这点也算不得什。
谢朝泠思来想去,始终压不下心头疑虑,怕谢朝渊会儿又会进来,赶紧将信纸扔进火盆中,看着它点点燃烧成灰烬。
渊胆子大又高调,会被谢奉玨察觉实属正常。
他只要想办法传个口信给定王府,谢奉玨立刻就会带兵上门来,谢朝渊不可能拦得住,除非他有本事将自己藏辈子。
谢朝泠略想想,但他并不打算让他皇叔这做。
将字条扔进床头边火盆里,谢朝泠眸光忽地顿。
墙角香几下落张信纸,是先前他装睡时谢朝渊扔进火盆中那张,只堪堪烧黑个角,被窗外进来风吹得飘出来,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院中。
谢朝渊停步檐下,轻眯起眼望向前方天际渐沉红日,夕阳余晖还剩最后点缀在天边,萧条惨淡。
身后王让小声问他:“……殿下,您在烦心郎君事情吗?”
许久,在王让以为谢朝渊不会理自己时,他听到谢朝渊淡道:“他应该是想起来。”
他太子哥哥想起来,眼神是骗不人,他看得出来。
忆起谢朝渊说那些略古怪话,谢朝泠赤着脚下床,去将信纸捡起。
“吾儿安好……”
只个开头,便让谢朝泠愕然当场。
快速将那薄薄张纸上内容看完,他越看越心惊,这竟是封来自西戎国书信,寄信人自称谢朝渊亲父,寄来大笔金银珠玉供他花销,要求谢朝渊帮他们往大梁朝廷安插更多探子,为他们提供大梁朝廷军政机密。
通敌叛国这四个字甫冒出,谢朝泠紧拧起眉,这个自称谢朝渊亲父西戎国人究竟是什人,谢朝渊……他当真是野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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